但是楚嵐心裏麵很清楚，在經曆這麼多之後，這樣已然是最讓人害怕的情況了。
她伸出手，如上一次一般，想要堵住那不斷從嘴裏麵外流的血液。
但是，那又怎麼可能呢？
如今，竇弘毅體內的斷腸毒，恐怕已經是發展到了晚期了。
有李紹元在場，太醫什麼的，自然很快便來了。
楚嵐有些慌張的被那扇門堵在了外麵，走來走去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嵐兒，你坐下吧！你這個樣子，慶王爺也不會有半點的改變的。”
李紹元最終看不下去了，隻好是出聲道。
可是，得到的卻是意料之中的拒絕和責怪。
“要不是因為你，弘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心裏麵過不去嗎？你問問自己的內心，弘毅的身體不好，卻是硬撐著幫你趕走入侵的人，還你邊疆一份寧靜。但是你又是怎麼做的呢？”
現在，李紹元自然是有些慶幸，自己找了理由讓人先將太後送回去，也及時的遣走了本應該留在這裏的宮女和太監。
否則，楚嵐總歸是會惹上殺生之禍的。
隻不過，那女子的話語，讓他的心真的很疼。
李紹元看了看現在幾乎已經是失去了理智的楚嵐，沉聲開口道，“嵐兒，你覺得自己說的這些話，可以說是完全的正確嗎？”
“我不管，但是我知道，弘毅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你！”
對於李紹元的話語，楚嵐是不斷地搖頭否認。
那動作，也仿佛是在說服著自己。
李紹元覺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他有些悲傷地看向了楚嵐，又一次開口問出了自己曾經詢問過千百遍的問題，“嵐兒，你就這麼在乎竇弘毅？不管是非對錯，你永遠都是要站在竇弘毅那裏？”
這一次，楚嵐有些惱怒了。她獅子啊是難以想象，此時此刻的竇弘毅生死未卜，李紹元竟然還有閑心在這裏問著自己這麼無關緊要的問題。
但是，她知道李紹元是君王，有些事情，她還是要回答的。
“是。”
簡單的一個字，已然是叫李紹元的眼神黯淡了不少。但是，接下來的話，對於李紹元來說才是致命的打擊。
“李紹元，這個問題，我早就已經是回答千百遍了。我想，就算我不會答，你也應該是明白的。如果真的要說，那麼我便是說最後一次，是，因為有竇弘毅，所以所有的是非對錯，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說到這裏，楚嵐似乎是覺得有些殘忍，頓了頓之後，才下定決心般的繼續說道，“如果說，我最初還會因為你而有一絲絲的猶豫。那麼現在，我隻想說，我很肯定我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我……”
“夠了。”
李紹元終於是忍不住了，出聲打斷了楚嵐未說完的話語。
他看著那雙異常堅定的眸子，知道自己輸得很徹底。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自己竟然會敗在自己臣子的手上。
但是楚嵐心裏麵很清楚，在經曆這麼多之後，這樣已然是最讓人害怕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