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從背光的房簷下走出來,陽光灑在自己的身上,張宏才輕聲歎了一口氣。
要去驛館打探消息啊,看來必須得重操舊業了。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足尖一點,整個人已經遠去不見。
書房裏,丞相給自己倒了杯茶,悠然自在,“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肖想婉兒,不過,倒是一把好使用的刀。”
那邊張宏一路飛出了丞相府,在熱鬧的大街上仍舊使出輕功飛馳,隻為減少所花費的時間。
大街上人潮擠擠,他竟然如同一尾在水中的靈活的魚兒,穿梭其中,卻不曾碰撞到任何人。
驛館裏隻有天朝的官員和南蠻的使臣,不需要刻意打探消息,就能從截然不同的服飾上看出到底哪些人是天朝人,哪些人是南蠻人。
張宏隻往裏邊望了一眼,把裏邊的情形記了個大概在心裏,就轉身走進了一家附近的客棧。
“客官,您是吃飯還是打尖?”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
“一壺酒。”張宏撂下一句話,然後在桌子旁等著。
一杯接著一杯的酒水下肚,張宏麵無表情的看著周圍的人來來往往,直到華燈初上。
“小二,結賬。”他拍下一錠銀子,起身走人。
“好嘞。”小二忙活完另一邊的事情,扭過頭來就已經見不到人了。
真是個怪人,小二嘟囔著,拿起桌上的銀子。
張宏離開客棧,轉身走進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裏。
左右看了看沒有人,他足尖輕點,一翻身躍上了屋頂。
沿著瓦片快速的移動,張宏在驛館的上方停下。
耳邊有隱隱說話聲傳來,他掀開一塊瓦片,俯身貼耳下去。
“提朵大人,您說王怎麼會突然提出要和天朝和親的事呢?按理說他們天朝剛剛才經曆過皇位的更替,正是動蕩不安的時候,我們要是在這個時候攻打天朝,一定能收獲意想不到的好處。那些糧食,軍馬,還有嬌滴滴的細皮嫩肉的美人兒,到時候可都是我們南蠻的了!”
這是一道略顯的粗獷的聲音,另一道聲音則是顯得陰冷一些。
“塔利,我警告你,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滿腦子的齷齪想法。王是怎麼下的命令,我們就怎樣遵守就好,不需要質疑。”
他麵目不像是南蠻人一樣偏粗獷,“更何況,就算我不知道王為何會下這樣的命令,但是也敢肯定,你這樣的想法要是讓王給知道了,你就隻能喂給咱們沙漠的死神之鳥了!”
被他稱作是塔利的男人嘿嘿笑了,“我這不是就這麼想想嘛!作為王最忠心,最勇敢的將軍,我塔利對王絕無二心,王的命令,我更會徹底的執行。”
提朵冷笑,“希望你心裏確實是這麼想的吧,時候不早了,你要是還要和那些美姬溫存,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木門發出吱呀聲,張宏看著提朵走了出去。
“嘿嘿,小美人兒。”提朵走後,塔利瞬間轉換了一副嘴臉,伸出肥胖的手,朝著床榻之上摸去。
直到從背光的房簷下走出來,陽光灑在自己的身上,張宏才輕聲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