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禮在一旁聽的心酸,他們家不缺那幾根蠟燭,可是怎麼就不能夠把楚錚子給送到學堂去?兒子都已經耽誤了兩年了,每每想起來這件事,楚禮就覺得自己對不住妻兒。
可是家裏的情況他也清楚,爹娘是真的拿不出更多的銀子來讓錚兒上學堂了。
若是爹娘把手裏的銀子拿出來讓錚兒去學堂,那麼家裏的人最起碼要勒緊褲腰帶,過上幾個月喝清水的日子。
他和孩子他娘倒是不介意,為了孩子能上學,他們兩個吃一點苦算什麼,可是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呢?肯定是不願意的。
再說了,就算是他們願意,爹和娘年紀大了,難道還能整天的餓著肚子?
楚禮想到這裏,黯然的垂下頭去,等過了這段時間,他再到鎮上打一段時間的零工,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趕在今年學堂收學生之前把錚兒的束脩給湊齊了。
楚崔氏注意到楚禮的低落,朝著他抿唇笑了笑,示意自己不著急錚兒的事情,這一笑讓楚禮心裏更是過意不去了。
楚嵐身旁坐著楚崢,在人多的場合他倒是不太喜歡說話,一直安安靜靜的。
被自己爺爺提起兩位堂哥的上學的事情,他大大的眼裏閃過一絲渴望,很快就被黯然所覆蓋。
看得出來,小小的楚崢也是渴望著上學堂的,可是楚家現在卻沒有那個條件能夠給他交束脩。
楚誠聽到楚家老爺子的話倒是很高興,他咧著嘴點頭,“是,爹,我現在就去村裏的學堂把他們兩個給喊回來。”
起身離開的時候,楚仁朝著楚孫氏看起一眼,那眼裏的意味很明顯:又從爹娘那裏摳出來一筆銀子。
楚家的人沒有到齊,自然是不能夠開飯的。
楚仁才剛剛離開,楚月就回來了。
她穿著一身嶄新的藕荷色妝花褙子,烏黑亮麗的頭發在頭頂綰了個髻,雙耳上還綴著一條紅線編成的耳飾,皮膚雪白氣色紅。,和楚嵐楚雲相比,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就是大房的女兒,養的嬌貴,和二房三房的女兒完全不一樣。
楚嵐打量著楚月,隻見她還是和記憶裏一樣穿的花俏美麗,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要灰不灰的粗布衣裳,更是讓楚嵐感受到了差別。
都是楚家的孫女,楚月新衣服花頭繩從來不缺,楚雲在楚家就像是個安靜的隱形人,楚嵐更是為了一條花頭繩喪了命,這差別也太差了點。
心裏一股怨氣升起的時候,楚嵐才感受到原主的憤懣。
原來她也覺得不公,隻是沒有反抗的力量罷了。
一定要改變現狀。
這是楚嵐第二次這麼強烈的湧起這個念頭。
“月兒回來了,你的針線學的怎麼樣了?”楚孫氏麵對著楚月的時候,倒是一副溫柔的慈母臉孔,拉著楚月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楚禮在一旁聽的心酸,他們家不缺那幾根蠟燭,可是怎麼就不能夠把楚錚子給送到學堂去?兒子都已經耽誤了兩年了,每每想起來這件事,楚禮就覺得自己對不住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