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大嫂的言行感到心寒,楊婉卻隻是擦了擦眼角,轉身就回屋,看秦靜月的病怎麼樣了。
對上秦靜月睜開的眼,楊婉有一瞬間的難以置信,下一秒卻猛然撲過來,抱住秦靜月:“月兒你醒了,真是嚇死娘了,醒來就好,醒了就好,老天保佑佛祖保佑啊。”
她說得語無倫次,眼淚啪啪的連成珠子往下掉。
秦靜月被她勒得有些喘不過氣,輕咳了兩聲,楊婉立馬就放下了抱住她的手,“月兒,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告訴娘,娘去請大夫。都是娘不好,沒在家好好看著你,才讓你大娘起了歹心,要是真把你賣到那醃臢的地方,或者你有個好歹,娘可咋活啊。”
從記憶裏知道眼前那哭的一塌糊塗的女人是自己這具身體的娘,秦靜月仿佛被原身的情緒影響,一句“娘”自然而然就脫口而出。
“娘,我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她說著伸出手,擦去楊婉臉上的淚珠。
既然借用了原主的身體重生,那她就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親人,替原主盡到責任,也算是她占用原主身體的補償吧。
母女兩人又是一番促膝長談,看秦靜月神色有點疲憊,楊婉才一拍腦門:“月兒,餓了吧,想吃什麼,娘給你做點吃的去。”
“吃什麼吃,賠錢貨,還不快起來幹活!豬也不喂,飯也不做,你一天天的躺在床上倒是舒坦!”劉麗聽見她們母女說起吃飯,就像是聽到了什麼驚人的消息一樣,扭頭就對著秦靜月和楊婉兩個人吼了起來。
劉麗在家裏一貫都是這個樣子,橫行霸道慣了的,對著楊婉母女也從來都沒有好臉色,對著秦靜月這個未成年的孩子,更是非打即罵。
要是往常,楊婉看著自己的孩子沒事,也不會再跟劉麗計較,這件事自然就這麼過去了。
但是現在,劉麗不知道,秦靜月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秦靜月了。這個秦靜月,可不是一個軟性子的人。
別人都欺負到了門上了,她又怎麼會忍氣吞聲?
“大伯母,要不是你,非要把我給賣了,我會一頭撞在石頭上嗎?現在我醒了 ,你卻還在這裏說這些風涼話,是仗著自己有個要考秀才的兒子,所以有恃無恐嗎?”秦靜月的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來,但是這大熱的天,劉麗卻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了起來。
她兩手一叉腰,做茶壺狀,拿著鼻孔對著秦靜月,“嘿,你個死病秧子,這次從閻王爺麵前走了一遭,倒是敢跟我頂嘴了啊,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你大伯娘,你敢這麼說我,我非讓裏正把你給逐出村子去!”
“怕是不能夠如你的願了,”秦靜月冷笑,“大伯娘恐怕還不知道,堂哥他正是要考秀才的時候,先不說他到底考不考得上秀才,就算是......”
“呸,你才考不上秀才,我算是看透了你個死丫頭的心思了,你就是來詛咒我家兒子的。我要告訴老太太去,你敢說她最看重的孫子考不上秀才,讓老太太不打死你個賤丫頭。”
對自己大嫂的言行感到心寒,楊婉卻隻是擦了擦眼角,轉身就回屋,看秦靜月的病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