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在讀大學期間,成績優異。但之前被鄭坤從中作梗,惡意勸退學兩個月。他本來以為這次出國交流的機會會落空。因為係裏隻給了兩個名額,之前聽說已經內定下來了。而現在係裏的公告欄上出現了三個名字。
林河從係裏的老師那裏領到資格表,回去後,在宿舍門口聽到舍友在裏麵議論。
“買的名額唄?掛在上頭說是交流生,實際上就是個自費。誰知道花了多少錢在裏頭。”
“我記得他入學時不是貧困生嗎?”
“我跟你說,你別告訴別人,他是同/性/戀。以前跟經管係的富二代鬼混在一起。”
宿舍有人聽不過去,製止道,“現在國內同/性/戀也開始合法化了,你們少說幾句吧。林河自身的實力也不差。”
“嗬嗬。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啊。”
林河長到這麼大,從來沒被人搗著脊梁骨罵過。他雖然窮,但有著極強的自尊心。也許在很多人看來,這年頭自尊心不值錢。可就因為他太窮了,窮得隻剩下自尊心和上進心。他轉身回係辦公室,主動放棄了出國的名額。
於是沒過幾天,他再次在校園裏見到鄭坤。他那會兒覺得鄭坤真閑哪,從他跟鄭西亞談戀愛開始,這個男人就陰魂不散的盯著他,指不定哪天就從哪兒跳出來了。
林河隔了老遠看見鄭坤的車子,轉身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鄭坤下了車,在小樹林裏攔住他,臉上多是無奈,“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呢?給你錢不要,給你出國你也不去。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鄭坤想起那天晚上幹下的缺德事兒,總覺得良心不安。他把人家男孩子給睡了,在人家拚命拒絕的情況下。問題是林河是個男孩子,軟綿綿的也沒個二兩勁兒。要是那晚能把神誌不清的他給掀翻就好了。
當然這怪不著林河。鄭坤更多的是自責。這要換了女孩子,應該當場就報警了,他得蹲牢房不可。
林河根本不想搭理鄭坤。事發前,他顧念對方是鄭西亞的父親,對他恭敬有加的稱呼鄭叔叔。
而現在他見了鄭坤,就隻想讓對方有多遠滾多遠。
他惡聲惡氣的罵道,“你能不能別來騷擾我!”
鄭坤畢竟是社會上的成功人士,家族背景深厚,本人又是上市公司老總,何曾被人這樣嫌棄過。單看他那一張英俊的臉,也沒人會罵他騷擾。可他有錯在先,隻能在林河麵前放低了身段,好聲好氣的商量,“你不知道,那天過後,我連續幾個月睡不著。我心裏一直梗著這根刺,覺得對不住你。”
林河靠在樹幹上,盯著鄭坤冷冷的笑,笑得滲人的很,“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再多又用什麼用。”
“所以我想補償你。”鄭坤表情認真,態度誠懇的說道。他那張完美英俊的麵孔,配上深邃的眼神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林河看他態度如此誠懇,也沒好意思再出口傷人。他知道鄭坤那天晚上不是故意的,但知道是一回事兒,接受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兒。
至少就目前看來,他沒法做到原諒。
可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林河這次的態度放軟了許多,親自送鄭坤到校外,並懇請他以後不要再來找自己。他需要時間去遺忘之前的事情。
從事發至今,已經過了四個月。
在新年晚會的舞台上,林河見到了突然回國的鄭西亞。
他們從童年時代開始以書信來往,分享各自生活中的每一滴樂趣。林河靠著這份來自異鄉的鼓勵勇往直前,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為的是有一天能夠跟鄭西亞站在同等的位置,跟他並駕齊驅。
當舞台上的音樂聲響起,他聽到他熱愛多年的男孩,用低沉微啞的嗓音唱著一首簡簡單單的《突然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