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平穩的行駛在道路上,鄭坤問林河,“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想讓我怎麼樣?”
記憶中,鄭坤好像經常問他這個問題,用一種疲憊到極點的無奈語氣。
林河睜開眼睛,緩緩的轉過頭,目光落在鄭坤的臉上。他此行的目的是帶走舟舟,他不允許舟舟在鄭坤的身邊長大。當年鄭坤拿孩子威脅他結婚,他離婚後又沒能爭取到舟舟的撫養權。隻是因為那時他覺得鄭坤至少是個顧家的好男人,對待孩子愛護有加,不會虧待舟舟。所以他才會故作瀟灑的離去。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鄭西亞的死亡對林河的刺激太大。從最初的無視,懷疑,不相信,到情緒崩潰失常,林河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精神恍惚。而且,有鄭西亞的死橫亙在他們之間,林河也知道他和鄭坤再無可能了。
可讓他去傷害鄭坤,去舉報鄭坤,他也做不到。事到如今,他隻想帶走舟舟,從此往後,和這個男人兩兩相忘。
所以他開門見山的告訴鄭坤,“我要舟舟的撫養權。”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鄭坤竭力去克製自己的憤怒,不敢相信林河說出口的話。
林河的麵色堅毅,一字一頓的重複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談談舟舟的撫養權問題。”
鄭坤眯起眼睛,忽然伸手掐住林河的脖子,用力將他按倒在皮質的座椅上,他厲聲吼道,“你憑什麼這麼坦然的說出這種話?你憑什麼要走舟舟?在他牙牙學語的時候,你在哪裏?在他生病需要關心的時候,你在哪裏?你現在憑什麼來跟我談撫養權?”
林河試著掙脫,可鄭坤手勁兒極大。他被扼住喉嚨要害,連連咳出眼淚來。
“你先放開我。”林河嘶聲道,抓住鄭坤的手臂,企圖將鄭坤推開。
鄭坤卻別開臉,不想去看他眼角擠出的眼淚。
這一刻,鄭坤真的想,是真的想掐死林河,一了百了。
但他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林河靠在椅背上咳嗽了好久,終於緩過神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
鄭坤吩咐司機,“停車。”
司機收到命令,緊接著靠邊,將車子停了下來。
鄭坤冷冷的看向林河,“下車。”
林河堅持道,“我想跟你談談。”
“沒有這個必要。”鄭坤回絕。如果他早知道林河是要談這個,最開始他就不會讓林河上車。他向後邊追隨的車子打了個手勢,保鏢立刻來到車窗外,禮貌的將林河“請”下車。
“鄭坤,我要跟你談的事情——”
“啪”的一聲,車門被關上了,徹底隔絕了林河的聲音。在鄭坤的示意下,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駛向遠方。
林河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抓著頭發,苦惱的蹲在地上。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他躲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有勇氣回來麵對。他一直在左右搖擺。不敢去揭開事情的真相。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麼,鄭坤是主謀還是被動,他總歸是間接的害死了鄭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