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實在是妙!”蓁蓁簡直要拍手稱快了,“不知此人是誰?能在托合齊這個索家爪牙眼皮子底下對步軍衙門做手腳,怕也不是一般的小角色。”
惠妃冷哼一聲,“太子倒行逆施,仇家可不止我們呢。連索額圖過去的馬屁蟲高士奇如今也不再理會索家,也不知道叔父能不能說服高士奇投靠他。”
蓁蓁道:“此事如今已經鬧得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皇上就是再怎麼找明相和裕王去收拾爛攤子,太子腦門子上這坨糞土是怎麼也擦不掉了。”
惠妃說:“隻可惜叔父說皇上看著還是想保太子的,他手下幾個禦史上的折子都被皇上壓下來了。皇上找了叔父去,也是趁機敲打他,讓他手下的人別再上書彈劾太子了。皇上還請了裕王去勸溫郡王。”
“溫郡王那怎麼說?”
惠妃道:“裕王爺這回也是馬失前蹄了,他回來對皇上說,溫郡王是鐵了心要同太子死磕到底,這回他怎麼都不信太子妃的話,非要太子同他當麵對質。”
蓁蓁冷笑:“奪妻之恨,殺妻之仇又且會如此就算了?皇上到底不能體會別人心裏的苦。”
惠妃垂頭無奈笑笑:“他除了是太子還是皇上最愛的兒子,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兩人默默喝了一會兒茶,惠妃才說說:“聽說皇上這些日子都一個人在清溪書屋住,太子去求見了幾次皇上都沒見他。”
“太子這心如今怕像是架在火上烤著吧?也是該讓咱們這驕縱的太子爺嚐嚐這萬箭穿心的滋味了。””
惠妃放下茶盞,她眼波一轉,轉身輕輕戳了下蓁蓁的手,“皇上住在清溪書屋抱病不見人,你也不去看看?”
“我?我去幹什麼,讓皇上氣得背過氣去嗎?”蓁蓁白了一眼靠在軟墊上聳聳肩。
“顧問行都到你這來求你幾回了?”惠妃一歎,“皇上真氣背了過去,你可別心疼。”
蓁蓁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眼皮子:“姐姐放心,皇上的事我自有分寸。”
惠妃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她才踏出屋子,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外響起,“分寸?額娘,您可別嚇我!”
“死孩子,快出來!”
胤祚頂著一頭板寸溜了進來,身上的衣服都換成了尋常的服飾。
“你的和尚頭和喇嘛袍呢?”蓁蓁詫異問。
“兒子都說了,不是當和尚的料!”胤祚擠在蓁蓁身邊嬉笑著攬住她,“額娘,想不想我啊?”
“寶兒還好嗎?怎麼就你突然回來了?”
胤祚略略給蓁蓁說了寶兒和四公主如今的近況,蓁蓁笑著說:“唉,當年說她長得像皇子,結果真的去做男人的事了。”
“好了,額娘我和你說正經的,你可別這麼逼老爺子了,老爺子現在是千瘡百孔,再逼啊適得其反。”
蓁蓁一挑眉問:“怎麼說?”
“溫郡王妃的事充其量就是個品行不端,可這背後是太子敢欺瞞他,這一次欺瞞了,皇阿瑪就真的要想想三十六年的事太子有沒有膽子對他撒彌天大謊。所以您這時候把他謀反說出來的確沒錯。”
胤祚的小嘴巴巴得弄了一出先抑後揚,“可您捅完刀不能撂下不管了啊,老爺子多疼您啊,您也這麼算計他、算計他的寶貝兒子,他現在一人捂著心口在清溪書屋自個兒傷心,您連個眼神都不甩他,他要是對您也心寒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能怎麼辦?”蓁蓁打了下胤祚的腦門,“你這孩子哪裏學來的這些話。”
“您逼到這兒足夠了,後麵呢退一步,讓老爺子抱著您哭兩聲,心裏能緩解一下,知道您做這麼多都是因為愛他不是恨他,這樣再倒過去看毓慶宮那位不是更畜生更不是東西了嗎?”
人啊,怕比!蓁蓁明白了胤祚的意思,但伸手又彈了下他的腦門,“你這佛寺裏長大的,哪裏學會這些情啊愛啊的。”
胤祚揉著腦門說:“那是我聰明!額娘,趕緊給我弄個羊肉鍋子,我前些日子在江南,那羊肉膻味太大,真的難吃死了!”
蓁蓁又氣又好笑,趕緊吩咐秋華去給這小祖宗準備羊肉銅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