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狗雙手抱著頭,被打的慘叫連連,卻死鴨子嘴硬。
“是男人你就還手,別讓我瞧不起你。”
張彪嘭嘭揮拳,加大了手勁。
葛二狗實在受不了了,一個翻身,將張彪掀翻在地,扭頭就跑,鞋都掉了一隻,他都不敢去撿,光溜溜的腳底板踩在滾燙的地麵一瘸一拐,逃走的背影十分狼狽。
葛二狗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他可不願跟這個死腦筋死磕,橫的怕不要楞的,張彪就是那種打架不要命的。
“彪子,不要追了。”
見張彪想追,陳青蓮連忙喊道。
張彪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止住身形,雙眼冒火,瞪了一眼葛二狗,葛二狗回頭對上他淩冽的目光後,嚇得頭冒冷汗,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算他跑得快,否則我一定打的他後悔出生。”
張彪一臉憤然。
“彪子,這一次真的謝謝你。”
陳青蓮剜了一眼葛二狗,忍氣吞聲的歎了口氣,看向張彪後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誠意致謝。
“嫂子,你不用和我這麼客套。嫂子在我家揭不開鍋的日子總救濟我家,就憑這一點,我為嫂子幹什麼,都是應該的。”
張彪毫不在意的伸手擦腦門的汗,說得信誓旦旦。
陳青蓮定睛的眸光波瀾,一臉感動。
“嫂子,我聽說,葛家逼你嫁給葛二狗,是真的麼?”
張彪心中存疑,好奇詢問。
他每天早上迎著朝露按時耕地,晚上扛著鋤頭伴著黃昏回家。
每次路過村口,都聽得見那些聚集聊家長裏短的村民談話。
這一消息,也是他無意中聽到的。
“嗯。”
陳青蓮咬唇,無奈歎了口氣,承認道:“陳家說,當年葛大狗娶我的時候,葛家給了我家一萬塊聘禮。前不久,陳家的人找上門,讓我還了陳家的一萬塊聘禮從此與陳家斷絕關係,否則,讓我嫁給陳二狗給他們老陳家延續香火。”
陳青蓮有苦說不出。
當年,她確實收了聘禮。
可是,這些聘禮早就被葛大狗賭博給敗光了,她等於一分錢沒拿到。
“葛家實在是太過分了。”
張彪鳴不平說道。
“哎,拿人手短。”
陳青蓮幽怨說道:“葛家如此有恃無恐,就是仗著我拿不出一萬塊錢。”
葛家就是這麼賴皮。
她如果有錢,會直接給一萬塊打發了這群無賴。可是,她現在沒有收入來源,小麥距離成熟還剩下三個月,她目前根本沒法賣糧還錢,即便砸鍋賣鐵,把房子和地都賣了,也湊不到一萬塊。
陳青蓮唉聲歎氣,神色恍惚邁步離開。
看著陳青蓮的落寞身影,張彪拳頭暗暗攥緊。
嫂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她本是鄰村的村花,數一數二的大美女,是家中父親病急,正好需要一萬塊醫藥費,才答應嫁給殘疾又嗜賭如命的葛大狗。
豈料,剛簽了婚書,一萬塊剛到手,還沒來得及給父親看病,父親就撒手人寰。
簽了婚書,葛大狗強迫她拜堂成親,新婚之夜,以禮金是夫妻共有財產為由將一萬塊還了賭債。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她人財兩空,本以為夠倒黴了,可是,葛大狗新婚夜頑疾爆發而暴斃,她什麼都沒做,就成了一個克死老公的硬命寡婦。
“我一定要幫嫂子。”
張彪刀削斧刻的臉上,展露出無比堅毅的神色,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解救處於水深火熱的嫂子。
這個落後又封閉的小鄉村,嫂子嫁給小叔子是很平常的事,盡管外界覺得這件事很破天荒,可是在封建又迂腐的村中卻一點也不新奇。
他是村中唯一,思想開放的大學生,倘若不伸出援手,恐怕沒有第二個人會幫忙。
張彪目光複雜,感激又同情,心中開始計較著,怎麼樣才能幫她?
張彪撓了撓頭,頭發淩亂的蓬起,許久後擰成一團的眉毛舒展,計上心頭。
看向連綿的山巒,張彪拍了拍腦殼,大山深處,寶藏無數。
“我可以打獵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