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暗黑版灰姑娘趙合德(2 / 2)

很快,趙氏姐妹的地位直線飆升。沒多久,當時的後宮就傳出許皇後詛咒其他妃子的謠言。不用多說,肯定是趙飛燕等人傳開的。後來,王太後下令清查此事——許皇後就這樣稀裏糊塗地被廢了。

後來,漢成帝琢磨著封趙飛燕當皇後,並且封趙合德為昭儀(相當於貴妃)。王太後以趙飛燕婢女出身為由提出反對(雖然王太後自己也是出身卑微的平民女),但皇帝不聽,一來二去,雙方就陷入了僵局。後來太後的外甥侍中淳於長為成帝立趙飛燕為皇後一事來溝通。永始元年(前16年)四月,成帝先封趙飛燕的父親趙臨為成陽侯,改變卑微的身份。六月,封趙飛燕為皇後,封趙合德為昭儀,大赦天下。

雖然這時候的趙氏姐妹看起來非常得意,但實際上她倆已經淪為了別人的棋子——當時,王太後的家人已經逐步得勢,王氏的勢力非同小可。而許皇後出身名門,家裏的兄弟叔父都是豪傑,對王家的權力有所影響。所以擁立趙氏姐妹為皇後和昭儀,一來沒有外戚在政治上鬥爭,二來二人嫉妒心非常強,漢成帝又對她們言聽計從,正好可以利用她們,以幫助她們剪除漢成帝的小皇子們——雖然這時候漢成帝還一個皇子都沒有。

記得有一次,後宮裏有一個許美人懷孕了。趙合德是個不會說話的人,她非常氣憤地問漢成帝,這是怎麼回事?漢成帝從盤古開天辟地,講到女媧玩泥造人,直說了好幾個鍾頭還沒講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後來趙合德直接跟漢成帝說:你背叛了我們姐妹,你是不是又想封許美人做皇後了?漢成帝聽了這話,頓時咆哮著請求合德的原諒。最後這對表演浮誇的情侶還是和好了,和好的代價是漢成帝親手把許美人和他孕育的孩子掐死了,這是什麼行為?要是換到如今,估計早就被社會輿論譴責得體無完膚了。

後來,漢成帝還特地給趙合德建了一座很大的宮殿,其華麗程度一點兒都不亞於姐姐趙飛燕的皇後寢宮。漢成帝特地關照匠人,把藍田玉鑲在了浴缸上。另外,漢成帝還讓工匠用白玉、黃金配以翠玉、明珠做成一張特大的合歡床,懸掛著粉紅紗帳,帳頂裝飾了一顆一萬歲的貝殼裏長出來的夜明珠,到了晚上,就跟霓虹燈似的。而宮殿的柱子更是鎏金的銅柱子,台階也是用藍田玉做的,甚至牆壁上的燈,也都是黃金做的。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趙飛燕和趙合德就是一直沒有喜脈,趙合德是個心智簡單的人,沒多想。但趙飛燕作為皇後,則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這對她來說,就像戀足癖愛上了美人魚——總有說不出的遺憾。趙飛燕想盡各種辦法,也沒懷上。後來,她玩起了假懷孕,打算等到了月份,從宮外買入剛出生的男嬰冒充皇子,玩起“狸貓換太子”的老把戲,但最終未能得逞。所以,她隻好對漢成帝說自己生下的兒子夭折了。

再後來,趙飛燕越發瘋狂,開始“借種生子”,最終,東窗事發——畢竟寢宮裏有人出出進進的,就算漢成帝反應再遲鈍,也會看出來。但趙飛燕並沒有被廢,而是逐漸淡出了漢成帝的視線。就這樣,漢成帝與趙合德生活在了一起。

其實,趙氏姐妹這兩個“美容大師”久未懷孕的根本原因便是,多次服用自己研製的香精“息肌丸”,把這種香精塞到肚臍眼裏融化到體內,可以增強皮膚的潤澤度和亮白度,功效和現在的美容針差不多。但她們萬萬沒想到的是,是藥三分毒,而這藥的“毒”便是令人無法生育。

趙氏姐妹在宮中胡作非為,王氏權臣未嚐不知道,隻是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們加速劉氏政權的滅亡而已。漢成帝本有親政的能力,卻無法動搖已經形成的王氏外戚勢力。成帝內心苦悶,權力又奪不回來,就以放縱來掩蓋自己內心的悲哀。最後,在趙合德同學的鼓勵下,劉驁服下藥物,縱情聲色而亡。

當然,“在場”的趙合德難辭其咎,掖庭令與禦史等治問趙合德,趙合德因此自殺,飲毒自殺前,她說了一句後宮經典語錄:我一向把皇上當成嬰孩一樣,玩弄於股掌之中,寵愛與榮耀冠於天下,怎麼能在公堂上和掖庭令這樣的小官爭辯男女床笫之事呢?(吾持人主如嬰兒,寵傾天下,安能斂手掖庭令爭帷帳之事乎?)在飲下毒酒後,她緩緩躺倒在了地上。真相到底是什麼,也許永遠沒有人再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