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未變,從許言身邊走過,低頭看了她一眼,隨即走到雪莉麵前,皺了皺眉道:“我帶你去洗把臉。”
雪莉這幅模樣,要是不去清洗一下,肯定會被人誤會,他帶著雪莉離開,臨走前同許言對視了一眼,卻看不清許言眼裏藏著的思緒。
什麼都不說,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雪莉那副樣子,他就真的信了她許言欺負了她?
她是什麼人,他竟然都不知道嗎?
蘇言歌壓根就沒想到,他一心想處理好,不讓雪莉會給許言帶來風言風語,卻忘了,最重要的,是許言的思緒。
許言斂下眼,遮住眼底的要流落出來的淚水,死死咬住唇,生怕一不小心,眼淚就會失控。
燥熱的天氣,讓她本就煩躁的心,越發的煩躁了起來。
她脫掉鞋,讓腳同鵝軟石親密接觸,清涼的感覺讓她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快步來回走著。
腳忽然痛了起來,她還以為是鵝軟石的原因,可又走了幾步,才發覺到不對勁,腳越發的疼,叫上還有微微的濕意,她頓時僵住。
這次來拍攝許胥派了人跟著她,方才她想一個人走走,便沒有讓人跟過來,夏夏又沒來,這會兒,腳底痛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仿佛,先前眼裏蓄滿的淚水,就是為了這一刻,才存在的。
因著穿的是禮服,她又沒有帶手機,腳上的痛意,明明白白的再告訴她,可能傷的不清。
許言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眼裏又不受控的一直落下。
林雋希找了許言半天,打了電話,才知道許言也沒帶手機,等會就要拍攝了,他問了半天,才在一個工作人員那邊聽到說她往這邊來了。
他見許言背對著他站著,光著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笑了笑道:“你在幹嘛啊?我找你好半天了,這一塊地方挺大的,你記得手機要帶上,馬上就要開始拍攝了,我們得回去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近,見許言也沒回他,隻是一直站著,林雋希皺了皺眉,走近到她身後的時候,才發現她身體微顫著,心裏頓時一驚,連忙跨步到她麵前,就見許言滿臉都是淚水,正無聲的哭著。
心口,頓時如同被鈍器砸了一下一般,疼了起來,林雋希手慌腳亂道:“你怎麼了啊?誰欺負你了嗎?還是哪裏不舒服了?”
他比劃著手,卻不敢伸上前,許言終於回過神來,含著淚水的眼睛,有些無神,她好似剛發現了林雋希到來一樣。
伸手摸了摸臉上一片冰冷,她去看他,卻又好似沒有再看他。
林雋希歎了口氣,從西服裏拿出一包紙巾,給許言擦拭著淚水,一點一點,小心翼翼。
見她不哭了,才輕聲道:“怎麼了?”
許言回神看他,這回眼裏,有了他的影子,她一見他,頓時莫名的又感覺到委屈,她扁扁嘴哭聲道:“腳疼。”
林雋希聞言一驚,連忙蹲下去看她的腳:“怎麼了?我看看,哪裏疼啊。”
他話音剛落,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這小路上,雖然有燈,可是也不是很亮,他過來的時候,壓根就沒發覺到鵝軟石上的血跡。
林雋希連忙掏出手機去查看,就見許言雪白的腳踩著的那一塊地上,有血跡,他心一驚,連忙站起身,彎腰抱起許言道:“沒事,我抱你去凳子上坐下,我看看怎麼了。”
“恩..”許言抽泣道。
她至從綁架事件之後,一直都很少受傷,而且對人血莫名的會感覺到恐懼,疼痛感,也比別人強一點。
林雋希抱著許言到一旁燈亮一點的凳子上坐下,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去查看許言的腳,這才看清,許言腳底都是血跡,腳底板哪裏,割了一道大口子,還在流血,他這下完全慌亂了起來,給經紀人打電話,讓他去跟導演說許言受傷了,找醫生到休息室那邊後,掛斷電話,將許言再次抱起,往休息室那邊跑去。
林雋希的經紀人一聽,完蛋,許總的妹妹受傷了,那還不得把林雋希給煮了吃了,一慌忙,連忙就找導演說清情況,又找到攝製組的隨行醫生,拉著人就往休息室跑去。
蘇言歌帶著雪莉過來的時候,就見林雋希的經紀人拉著醫生從他們身邊跑過,他見經紀人神色緊張的樣子,有些莫名,就聽一旁的人道,說許言受傷了。
蘇言歌心裏一驚,也沒管身旁的雪莉,頓時朝休息室那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