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歌愣了愣,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怎麼了,腦子裏忽然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明白,什麼都看不清了,天地之間,他的眼睛裏,隻剩下了許言窩在別人懷裏的畫麵,還有那股來勢洶洶的愧疚感。
陳顯見狀,有些無言道:“你這狀態,要是一直這樣就麻煩了,聰明一點的,一看就知道你們三個人之間有點什麼過往故事的,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你要是一直這樣,這種狀態,絕對會給許言帶來麻煩,要知道,這會兒,全網民都覺得你跟雪莉是一對的,你來這麼一下,不就等於把許言推到風口浪尖上了。”
蘇言歌皺了皺眉,神色莫名,眼裏卻帶著懊惱,他知道會這樣,可是他千算萬算,各方安撫,卻忘了他自己對於許言的感情,失控的,而洶湧著。
他沒有想到他會在看到許言同林雋希之間的互動之後,那壓製不住的嫉妒,他失算了自己內心的感受。
於許言,他有愛,有嫉妒,有愧疚於虧欠,當這所有的感情都混合在一起後,幾度讓他失控。
陳顯看著蘇言歌來回變換的表情,歎了口氣,他早就猜到會這樣了,感情這種事情向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這一路,看的清清楚楚,蘇言歌是怎麼為許言打破了他的底線的,可是,蘇言歌本人卻沒有看清,所以才會在知道雪莉要回國的時候,內心震動,情緒變化,所以才會任由著許言因他傷痕累累的離去。
所有的父母不同意也好,阻礙也好,終究都是歸於,愛的不夠,或者,是你從未看清楚過自己的心意。
不管這頭蘇言歌同陳顯兩人心裏各異的想法。
這廂林雋希抱著許言上了車後,直直往著醫院開去。
一路上,林雋希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握著許言的手,在她思緒幾度變化之中,不變的給她力量,安撫著她。
許言也沒有開口,她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該說什麼,林雋希多聰明的人啊,怎麼會猜不到她晚上突然的跑到那邊脫了鞋子散心...
他多聰明的人啊,怎麼會看不懂她的眼淚,最開始的時候,就不是為了疼痛而流的。
她知曉他能猜到她情緒轉變都同蘇言歌有關,可是,她張口無言,她又能說什麼呢?說她真的是因為疼才哭的?說她真的是因為閑得發慌,吃飽了撐的自己作死才脫了鞋子在那邊跑來跑去以至於自己腳被割傷的?
這種話,就算她能昧著良心說出去,可林雋希又能信嗎?
就算信了,這同他們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們之間,從未達到戀人的地步。
他沉默著,她思緒萬千,卻都同對方有關,卻又默契的小心翼翼的在心裏想著,不肯同對方開口說半分。
一路沉默著到了醫院,林雋希下了車後,拐到另一旁,將許言小心翼翼的抱下車去。
兩人剛下車,就見閃光燈直響刺的他們一瞬間睜不開眼。
好容易被經紀人下車製止了,要醫院裏走去,就聽有記者問道:“今日不是在拍攝一見鍾情的現場嗎?請問許言小姐是受傷了嗎?”
許言心裏默默的想,你瞎啊,沒看到她都下不了地走路了嗎?
林雋希皺了皺眉道:“抱歉,請讓了一讓。”
記者不死心的追問道:“看你們之間的感情這麼親密,請問林雋希先生你是和許言小姐已經開始交往了嗎?”
林雋希麵色微沉道:“許言現在受傷了,需要進醫院處理傷口,請你們讓一下,不要問這些不切實的八卦。”
經紀人同司機擋著那些記者,讓出一條路來,林雋希抱著許言快步走進了醫院,但那些媒體不死心的就要跟進來,幸好,醫院的保安,也跑了出來,將記者們攔在醫院門外。
這會兒雖然是晚上,但醫院門口人還是挺多的,見有記者跟著林雋希他們,頓時也側目好奇的看著兩人,有人認出他們來了,頓時尖叫了起來。
林雋希充耳不聞的快步進了醫院,掛了急診,醫生檢查了許言的傷口,見傷口割的深,連忙讓護士準備好,將許言推進手術室,做傷口縫合。
林雋希坐在手術室外,皺著眉看著手術室,一邊同經紀人道:“這些記者出現的太巧了,怎麼可能那麼清楚我們的路線,我們還沒到醫院,他們就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