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則依然波瀾不驚:“就算她不是我嫂子,我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為什麼?”
‘因為她從沒有喜歡過我,或者說是從沒有像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那樣的喜歡過我。”顧少則很平靜。
“唔,你也挺可憐的。哎,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啊!我看啊,沒準以後咱倆還真的要結婚。像咱們這樣的倒黴蛋,天下再也沒有這麼齊全的了!不過顧少則,我還是要批評你一句。其實很多事情,你不去努力,就永遠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比如說現在,如果你剛遇到岑語濃的時候就努力追求她,讓她知道你的好,我相信,她未必會不愛你。可是你試過嗎?”張清苒反問他。
顧少則長睫毛微微動了動:“我怎麼追求她?我剛見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我的嫂子了。”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岑語濃時的情景。
那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他在院子裏坐著曬太陽,然後她就這樣闖進了他的世界裏。
她有一雙世界上最純粹的眼眸,純潔,幹淨,好像一汪清泉,又好似一泓幽泉,動人而又嫵媚。
她的身上有一股正的東西存在,這讓她顯得很與眾不同。在看到他是殘疾人的時候,她一點兒也沒有嫌棄或者異樣的情緒,隻是坦坦蕩蕩,跟對其他人一樣的對他。
這是顧少則最喜歡她的地方。
可惜她隻去過他那裏那麼一次。可是他卻一直在留意她的消息。
他知道她懷了孩子,知道她帶著孩子離開了,知道她獨自一個人生活在外,知道她成了本市最有名的律師,然後又成了本市最有名望的法官,後來又回到了顧家,再次嫁給了他哥哥。後來,後來的後來,就是她又離開了顧家,連兩個兒子的撫養權一並被剝奪了。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一個旁觀者,從未出麵幹涉過她的人生。
他不配。
天生的殘疾讓他在隱世的同時,也喪失了跟其他人正常交往的能力。何況,岑語濃還跟自己最親愛的哥哥有這這麼深的糾葛。
如果,如果不是知道她在雪崩的時候失去了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竟然還是哥哥簽署流產的。若不是知道了她現在一個人在外麵,過著被人恥笑的下堂婦的生活,他是不會選擇出來的。
顧家,現在已經是處在風雨飄零的當口。
父母哥哥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去管這個曾經的兒媳婦曾經的老婆,那就讓他一個閑人來守護著她好了。
雖然他必須要承認,他確實非常嫉妒那些曾經在她生命中留下過痕跡的男人們。所以,從現在開始,他要一步一步摧毀這些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和位置,直到有一天,她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隻能依靠他為止。
到時候,他就會拋棄所有的一切,不管不顧,隻要跟她在一起。
她,總有一天,會是他顧少則的。不管要走多少彎路,不管要經曆多少挫折,她都會是他的!
而現在,就讓他的計劃開啟第一步。
顧少則看了看高峰的車子,看樣子他確實已經趕了上來,那這裏的事情暫且沒有他的份了。
他微微笑笑,小王子一樣的容顏看起來讓人心醉神迷:“清苒,咱們該走了。”
一直坐在駕駛座的張清苒本來一直在想自己的事情,一聽到他這麼說,也沒說什麼,趕緊發動了車子,車子朝遠方開走了。
顧少則再看了一次岑語濃,就把車窗關上了。
總有一天,他們會在一起。所以,不必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