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欽不怒反笑,他輕輕走到風相容的麵前,微微一笑:“相容,從小到大,我們看中的女人就沒有相像過。我混蛋,你也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你以為你現在有資格站在這裏對我發號施令?你錯了,相容。我們本質是一類人,現在你之所以對岑語濃這麼要緊,無非是因為我也不放手的原因。我知道,家花不如野花香,肉要掙著吃才好吃。可是我今天明白的告訴你,岑語濃她到現在為止,唯一愛過的男人不是你,是我。你對她這麼好有什麼用,她隻跟一個男人上過床,隻為一個男人生過孩子。那個男人,是我。不是你。”

“你還有臉說!”風相容被顧少欽這一番話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上前惡狠狠地給了顧少欽一拳!

顧少欽沒防備,一下子被風相容打倒在了門上,大門發出了一聲悶響,引來了值班小護士的注意。

“喂,你們幹什麼,這是病房,大半夜地鬧什麼鬧!你們不休息病人還要休息呢!”小護士絲毫不給他們麵子破口大罵,誰知道下一句話卻陡然噎住了。

“她,她,她……”小護士指著他們的身後,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風相容跟顧少欽都覺得奇怪,回頭一看,卻看到岑語濃睜開了眼睛。

“你們好吵。”岑語濃輕輕開口,皺眉說了這麼一句話。

“小濃,你,你醒了?”風相容生怕嚇著了岑語濃,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了。

“小濃?小濃是誰呀?”岑語濃閉上眼,費力地問。

在場的人全都愣住,愣在那裏看著岑語濃,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是什麼情況?”顧少欽轉過頭去問小護士。

“她,她是不是失憶了?你們等著啊,我去把醫生叫來,問問大夫這是怎麼回事!”小護士說完便跑了出去。

醫生們很快趕到了,風相容跟顧少欽站在床邊,誰都沒說話。

岑語濃還是躺在那裏,眉頭皺得有些緊。

醫生們上前來,仔細給岑語濃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之後,醫生對風相容他們說:“病人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但是不排除她有失憶的可能。根據剛才問他的問題,她顯然已經不知道自己叫什麼,為什麼會在這裏。這很可能是因為撞擊造成的顱內血塊積壓了神經,所以才導致了失憶。”

“失憶?怎麼會失憶呢?要失憶多久?要怎麼樣才能好?她是完全失憶了嗎?真的誰都不記得了?”風相容連珠炮一樣地問。

醫生點點頭:“她應該是完全失憶了。不然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不過到底要多久,能不能好,我們也不敢下結論。好了,病人現在需要休息,你們可以出去了。”

醫生們說完便走了出去,剩下風相容顧少欽站在那裏,看著岑語濃,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渴。”岑語濃忽然呻吟了一聲。

“渴了?我給你倒水。”風相容趕緊上前倒了一杯水,端給岑語濃,“來,我扶你起來,喝一口。”

岑語濃躺在枕頭上,風相容想要給她喂水喝,奈何角度不對,怎麼都喂不到嘴巴裏。

“我來。”顧少欽忽然走上前來,奪過了風相容手中的水杯,自己走到床邊,輕輕扶起岑語濃來。

“你是誰啊?”岑語濃一臉警戒地看著顧少欽,眼裏是全然的陌生。

“你的朋友。”顧少欽淡淡說完,便將水杯湊到岑語濃的嘴邊,語氣裏有著難以忽視的溫柔和關懷,“快喝,你的嘴唇都幹裂了。”

岑語濃眨眨眼,深深看了看顧少欽一眼,終究沒說什麼,隻是張開嘴巴,微微喝了一口水。

“我好像認識你。”喝完了水,岑語濃看著顧少欽,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以前我們見過嗎?”

顧少欽看她一眼:“你真的都想不起來了嗎?”

“想不起來了。”岑語濃搖搖頭,看看站在一旁的風相容,以及趕過來的其他人,“你們,我也都想不起來了。”

風相容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心痛:“小濃,我是風相容啊。你真的,真的想不起來了嗎?”

他太過激動,以至於一下子走到床前,緊緊抓住了岑語濃的手。

岑語濃低呼一聲,眉毛緊皺起來:“手疼,你放開我的手!”

風相容仍然不鬆開,還是很激動:“小濃,你連我也不認得了嗎?”

“好了,你沒聽到剛才醫生說的嗎?小濃出了車禍,腦子受到震蕩,喪失了記憶。她既然說不認識你,就是不認識你。”高峰皺皺眉,上前拉住了風相容,將他拉開,“恐怕,現在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