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娶了我吧。”

前世今生,何雲蔓都未對男子說過如此直白的話。

她乃是書香之女,自幼家教森嚴,哪怕已經活了一世,但說起這些話,依舊讓何雲蔓有些羞恥。

但是她不願再等下去了,也不願再過前世的那些日子。

她想活得好,活得比其他人都好!

裴靖目光深深地凝視著麵前的女子,心裏那個猜測基本成真,沉默了許久,他才道:“師妹多想了,不過是個夢而已,莫要當真。”

何雲蔓不滿意他這個答案,雙眸含著水光道:“若……不隻是夢呢?而且師兄,你說過要幫我的,你難道忘了嗎?”

裴靖眸色暗了下去,半晌回道:“你是我的師妹,你若遇到困難,我自不會袖手旁觀。但是婚姻乃是一輩子的事,師妹還是考慮清楚為好。”

不等何雲蔓開口,他又意味深長的道:“夢隻是夢,假的便是假的,師妹不應深陷夢中,而忘了你活在當下。”

說完這一句,他便告了一禮道:“師妹以後還是莫要再說這些話,有損你的名聲。前頭還等著我,我先告辭了。”

說罷,沒給何雲蔓再次說話的機會,轉身便離開了。

何雲蔓站在原地,凝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雙拳猛地緊握。

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刺進了肉裏,她咬著唇,目中射出冰冷的光。她都如此求他了,裴靖還拒絕得如此的徹底!

何雲蔓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泛著羞恥的疼。

不,她不會放棄的!

待她進了裴家,裴靖知道了她的好,自然不會再如此對她。她可不是某些光有美貌沒有腦子的女人,裴靖現在隻是不了解她而已。

而且何雲蔓可不信裴靖對自己無動於衷,若是如此,那上一世,他又為什麼願意頂著公主的壓力,也要把她娶回家?!

她想到這一世與上一世的變化,除了她,隻出了一個變數——

戚氏。

會不會是那戚氏從中作梗?若戚氏與她有同樣的奇遇,那這一切便說得通了。

如戚氏那般好逸惡勞、貪慕虛榮的女人,知道了裴靖輝煌的未來,又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去摻合?

若真是如此,那戚氏便留不得了!

她思及賀嬌嬌與她說得事情,心裏生起濃濃的嘲諷。那戚氏手段果然了得,竟還騙過了她姨父的眼睛,還想聘她一個寡婦為兒媳?

既然如此,她便成全她吧!

不過,入了賀家,這一切可由不得她了。想要過好日子?嗬,她偏不讓!

戚柒趁機跑了之後,便去了女眷那頭。

裴錦如今也是個大姑娘了,家裏人少,她作為主人,便幫著戚柒招待女眷。

女眷這頭,除了村裏認識的人,來得還有一部分是鎮上或者縣裏富貴人家的。

秀才雖然是最低的功名,但這也代表著裴家正式跨入了另一個階級裏。因此,來吃酒的有一部分是之前的裴家接觸不到的富貴人家。

陳月兒如今也算是其中一員了。

吳家與裴家也算是撕破了臉皮,因此吳家並沒有來人。陳月兒卻以自己是巷子村的人這個理由,硬是要來。

她挺著個肚子,穿金戴銀,看上去不像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倒是老氣了不少。但陳月兒不覺得,她隻覺得自己這是揚眉吐氣了!

她從兜裏拿出了幾錠銀子,對裴錦道:“去把你二哥或者戚氏叫來,這三十兩銀子我還上了。”

說著,又拿出兩個碎銀子扔給裴錦道:“這是賞你的。”

這話一出,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戚柒恰巧走到門口,聽到這話,當時便沉下了臉色。這陳月兒是把裴錦當什麼了?還賞她?

這是看不起裴錦,還是看不起裴家啊!

裴錦性隱忍,但不代表她好欺負,沒等戚柒出口,小姑娘便直接把那碎銀子還給了陳月兒。小臉無波無喜,淡淡道:“吳夫人還是留著給你肚子裏孩子積積福吧,畢竟做娘的幹了壞事,這報應可莫要應在了後代身上。吳夫人既如此有錢,那不如去廟裏多添些香油錢,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