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柒擺手道:“哎,我一個人去便是了。學堂離家裏也不遠,就不勞煩二弟了。”
裴靖冷著臉道:“裴裕是我弟弟,身為他的兄長,我自然要管。再說,你一個女子……”
“我一個女子怎麼了?”戚柒眯起眼,不爽,“二弟莫不是也歧視女子?”
她生氣了?
裴靖頓了一下,回道:“靖並無此意,隻是,如今天色將黑,你一個女子出去,怕是不安全。”
“我與你一起,也算有個照應。”
既然如此,戚柒便沒再拒絕,與裴靖一起去了學堂。然而,在學堂也沒有看見裴裕,隻碰見了裴裕的夫子。
岑夫子年近五十,是個老秀才了。
他也認識裴靖,知他是裴裕的兄長,見此,便板著臉道:“裴裕讓你們來的?”
戚柒忙問道:“岑夫子,您可知裴裕去了何處?”
“不是裴裕讓你們來的?”岑夫子皺眉,“學堂早便放了學,他應該回家了才是。”
戚柒與裴靖對視一眼,兩人齊皺眉,問道:“不知夫子能否詳細的說說今天發生的事?”
原來今日裴裕確實打架了,還是他先動手的。
岑夫子道:“雖然事出有因,是周寶兒先挑釁他,但是這出手傷人也不對。身為讀書人,怎可如此衝動?”
裴裕看似調皮,但從不胡亂發脾氣,實際上小家夥脾氣好得很。
能讓他忍不住出手打人,肯定不是小事兒。
然而,岑夫子也不知詳情。
“我問了他,但裴裕死活不說,所以我才讓他把家長叫來。”岑夫子氣道,“這小子目無師長,我看他也無心向學,這個學生我是教不了了!”
戚柒聽此,忙道:“夫子您消消氣,裴裕就是性子倔,但他對您是絕對尊敬的。”
裴靖也拱手道:“岑先生莫要誤會,舍弟絕無此意。”
岑夫子哼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裴裕腦子聰明,平日雖調皮,但對先生也恭敬有加。再加上那小子嘴甜會哄人,與他小孫子一般,岑夫子心裏是很喜歡這個學生的。
說是不再收裴裕的話,也不過是氣話而已。
眼看天色漸黑,戚柒與裴靖不敢再耽擱,辭別岑夫子後,兩人便去找裴裕了。
隻是把附近都找了,卻一直沒有看到裴裕。
戚柒越來越焦急,又急又怒道:“這孩子是跑哪裏去了啊,小混蛋,若是讓我找著了,定要狠狠教訓他一頓!”
天色已黑,裴裕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獨自在外麵,若是出了事可怎麼辦?!他還那麼小!
戚柒想到那些不好的結果,眼眶忍不住便紅了。
“臭小子,小混蛋!”她哽咽的罵著。
臉上突然一暖。
眼角的淚被輕輕拭去,戚柒抬頭,對上了一張無甚表情的俊美臉蛋。
“裴裕不會出事的。”
裴靖收回自己的手,指尖殘留著點點濕潤,他輕輕摩挲了一下,轉頭大步朝前走去,“那小子聰明得很,你莫要著急。等找到他,你揍他一頓好好出出氣,可莫要再心軟了。”
裴靖是在安慰她嗎?
戚柒望著他挺直的背脊,抽了抽鼻子,在他身後叫道:“你放心,我才不會心軟呢!這一次,定要他的小屁股開花!”
“那嫂嫂,可要記著自己說得話。”裴靖勾了勾唇,眼中溢出了一絲笑意,“屁股開花便免了,男女授受不親,嫂嫂若執意如此,我幫嫂嫂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