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娘啊,為什麼要最後生他出來?!做弟弟真的太慘了!

在雲州的遭遇,給戚柒提了醒,讓她對這個世界的危險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金山在手,可要保住這金山卻太難了。

她不敢再冒險。

紡車與織機的圖紙,她都交給了秦業,讓秦業替她獻給皇帝。至於她,反正在皇帝沒有回應前,是絕對不會再做這門生意的。

賀家也是。

如今賀家的心神倒是主要放在了火鍋店上麵,這門生意要是經營好了,賺得可不比其他的少,甚至能更多。

裴裕的麻辣燙攤子也被賀家給盯上了。

賀友廣親自來裴家與裴裕談這門生意,這事兒戚柒沒管,隻是因為方子是她出的,因此不管後續他們怎麼談的,她都得分兩分利。

最後,裴裕與賀家合作,決定把麻辣燙攤子開遍龍陽府。

裴裕便做起了甩手掌櫃,隻每月分紅利便成,賀友廣說了,每月給他分一成利。

畢竟這攤子是他想出來的。

裴裕對此沒意見,他是個講義氣的,把得到的錢與小夥伴們按照所出所勞公平的。並且向賀家提出一個要求,希望麻辣燙攤子能優先雇他的小夥伴或者其父母來做工。

這要求合情合理,因此兩方很快便談妥了。

而裴錦這頭,戚柒理清楚之後,看小姑娘眼下發青,便知她這些日子怕是擔心受怕壓力又大沒有休息好,便讓裴錦在家好好歇一歇。

裴錦也確實累了,如今卸下擔子,輕鬆了不少。

時間如流水,轉眼間幾月又過去了,半月後便是鄉試了。

這幾月雲水縣倒是風平浪靜的,倒是朝野發生了一件大事。朝廷上有人彈劾柳家私開金礦,禍亂朝綱。

武帝震怒,命金麟衛徹查此事。

柳家私開金礦是真,但是柳家當家人,柳貴妃的父親戶部尚書兼內閣次輔柳青雲大喊冤枉,稱他並不知道這事。

而這時,雲州府卻傳來大事。

一群山匪闖進了知府柳子嶽的家裏,不但搶了財物,還滅了知府全家。上上下下百口人,無一活口。

金麟衛去雲州查案時,發現柳子嶽臨時前留下了一封告罪涵。

自稱這私開金礦是他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

雖然這事處處蹊蹺,但是如今死無對證,孫家一直聯係的也是柳子嶽,提供的口供隻能證明柳子嶽是主謀。

因此,這事雖然對柳家有影響,到底沒有直接弄垮柳家。

武帝撤了柳青雲的戶部尚書之位,讓他閉門思過。而柳貴妃與大皇子也被遷怒,柳貴妃降為妃,大皇子也被禁足。

想來,柳家也該安分一段時間了。

不過如今裴家最關注的卻並非柳家事,而是馬上將要開始的鄉試。鄉試三年一次,在八月舉行,又稱做秋闈。

龍陽府這邊,八月已經入秋,天氣轉涼。

考試共分三場,每場考三日,三場都需要提前一日進入考場,考試後一日再出場。也就是說,考生每場都需要在考棚裏待三天兩夜。

鄉試的主考官是由朝廷選派翰林、內閣學士擔任主副考官,想要在鄉試中取得佳績,除了自身實力過關,還需要揣摩考官的喜好。

這些事,裴靖事先便打聽好了。

因此到不太在意。

鄉試需要去府城參加,這一次,裴靖又是與賀子賢一起去龍陽府。因為想著要考試了,戚柒對裴靖便溫柔了不少,也沒再刻意給他臉色瞧。

當然這也是因為這些日子裴靖表現得還算不錯。

家裏還有事,府城畢竟有些距離,因此戚柒與裴錦裴裕自然不能陪著裴靖一起去。

明明知道是再正常不過的,但不知怎的,裴靖心中便有些低落。

臨別這日,戚柒把準備好的東西遞給裴靖,囑咐道:“路上小心,考試也沒太緊張,盡力而為便是。二弟,我們等你回來。”

裴靖定定看著她,沉默許久,突然道:“嫂嫂,若是我這次中了,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什麼要求?”戚柒問。

裴靖道:“暫時還未想好,不過你放心,肯定是你能做到的。”

戚柒想了想,倒是點了頭,不過,“光中舉不夠,二弟的水平我們有目共睹,榜上有名對於你來說可不是難事。若是你能得解元,那我便答應你一個要求。”

“……好,嫂嫂切莫忘了。”裴靖又望了她一眼,眼中晦暗不明,這才轉身離開。

裴靖這一去,便是兩個月。

他還未回來,報喜的人便先到了。這一次,是知縣大人親自來裴家報喜的。

裴靖榜上有名,不但如此,還是解元!

這可是他的政績,林知縣得到這個消息時興奮的是一夜未睡,翌日一早便來裴家報喜了。

“恭喜恭喜啊,裴公子高中解元,為我雲水縣大大長臉了啊。”林知縣笑得合不攏嘴。

戚柒心中倒是不怎麼意外,她連忙把林知縣迎進了屋,讓他坐了主位。

這裴家到底是女眷當家,林知縣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辭。

這官府的消息最快,按著時間算,裴靖大概要晚上幾日才能回來。這一次裴靖中了解元,賀子賢卻落了榜,隻上了副榜。

上了副榜唯一的作用便是能去國子監進學。

若是接連兩次都隻在副榜,也能參加會試。

如裴靖上次中秀才一樣,裴家又熱鬧了起來。推銷自己家女孩的更多了,畢竟裴靖現在是裴舉人了,林知縣也不過是個舉人。

“裴夫人,您看看,我家女孩兒模樣教養可都是縣裏數一數二的。你給裴舉人說說,他定能喜歡。”

戚柒正頭皮發麻,想著怎麼委婉地拒絕。

“裴某已有心上人,請各位回去吧。”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陡然響起,戚柒忙轉頭看去,驚喜道:“二弟,你回來了?”

裴靖是騎馬趕回來的,身上還帶著寫風霜。

他下了馬,大步走到了戚柒身邊,唇角微彎,一雙黑眸緊緊的鎖在麵前女子的桃花顏上。

半晌,才啞著嗓子說了句:“讓嫂嫂,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