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如今已經二十來歲了,不說娶妻,身邊更是連一個伺候的姬妾也無。聯想到之前太子殿下把參選的秀女全退了回去,再對比殿下對沈禦醫的態度,他們如何看不出殿下對沈禦醫是情根深種了。
說起來,這位沈禦醫也是個傳奇人物。
治好了被太醫斷定會早逝的太子,成了太子的救命恩人。以女子之身成了禦醫,入了陛下的眼,勾了太子的心,後來卻又嫁給了平王。
平王逃亡也不忘帶著她,足以可見平王對她的重視。
如今成了寡婦,依然是太子殿下的心尖子。若是平常女子,怕是早就芳心暗許招架不住了。
可她看上去倒是無動於衷,甚是冷漠得很。
想到此,他搖了搖頭,心裏感歎這人與人之間還是有差距的啊,還有這女人心可真是海底針,摸不透。
這頭,楊玥快步走了過去。很快,便看到了沈妍。
她正坐在草地上,身邊放著紙錢元寶,麵前的火堆燃得很旺,她正燒著紙錢。
今夜的月亮很亮。
柔和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映出了她眼中的晶瑩。
她哭了?
這麼晚了,她不睡覺,一個人偷偷來這裏燒紙錢,是燒給誰的?是為了誰而哭?
楊玥的腳步倏然頓了頓,心尖刺疼。
夜很靜。
沈妍聽到腳步聲,立刻看了過去,對上了楊玥的目光。她微微一怔,伸手抹了抹眼睛,問道:“殿下怎會到這兒來?”
楊玥朝她走了過去,在她身邊站定,低頭看著她,“你在祭誰?”
沈妍沒想到他會直接這般問,愣了一下,才回道:“一個故人而已,這麼晚了,殿下該早點休息。”
說著,她把身邊的紙錢元寶全扔進了火堆裏,站了起來道:“夜深了,殿下也請回吧。”
她轉身欲走,楊玥卻倏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你在祭誰?”他用力拉著她不放,目光緊盯著她,執意要知道答案。
沈妍眉頭輕皺道:“這是臣的私事,殿下連這也要管……”
“是楊僑對嗎?”楊玥突然出聲打斷她,笑了起來,“你在給他燒紙錢對嗎?本宮怎忘了,今晚是他的頭七。”
沈妍怔住,抬眼看向了楊玥。
楊玥隻覺得身上發冷,心中更是有一團怒火猛然生起,他咬著牙問道:“你還哭了,你在想他嗎?”
你是不是喜歡他?
可最後這一句,他卻如何也問不出來。不想問,也不敢問。他怕他問了,會得到他最害怕的那個答案。
他固執地拉著她,看著她,眉眼間似是有一絲脆弱。
那一瞬間,沈妍的心像是被紮了一下,泛著密密麻麻的疼。她別開頭,深吸口氣道:“殿下,您不覺得您管得太寬了嗎?”
又是這樣!
他拚盡全力也無法靠近她,得到的隻有她的冷漠和無視。心口的火越來越烈,他終於再也忍不住,欺身上前,猛地把她抵在了樹幹上。
“殿下您……唔!”
話未說完,男人的唇便猛地壓了下來,銜住了她的唇瓣。似是驚訝那份柔軟,他微頓了一下,隨即竟又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那雙桃花眼都瞪大了,似是為那奇妙的觸感驚奇。
原來,她的唇這麼軟這麼甜。
沈妍沒料到他會如此做,一時傻住,隻睜大了一雙眼。
而這時,唇上又被人吮吸了幾下,不疼,卻又麻又癢,直癢進了她的心裏。
“……你幹什麼!”她心尖一顫,終於反應過來,立刻用力推開了楊玥,臉色鐵青,“太子殿下,您知道您在做什麼嗎?!請您記住您的身份!”
早在吻上去的那一刻,楊玥便不想再等待下去了。也不願讓沈妍繼續回避他。
胸口的嫉妒之火一直未滅,她的唇越甜,他心中的嫉妒便多一分。
他舔了舔唇,仿佛在回味方才的美妙,臉上帶著輕笑,悠悠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他再次靠近沈妍,製住她的掙紮,兩手撐在樹幹上,把她圈在懷裏,眸中似是有星月。
“沈妍,我心悅於你。”
他抵著她的額頭,聲音越發的柔和飄渺,桃花眼星光點點,眼尾上翹。月色的映照下,他俊秀溫和的臉上似是染上了一層霸道和妖異。
“很早之前,我就想這麼做了。你不知,我早在夢裏想了多少次,想得幾欲發狂,想得快要瘋了。你不知,我有多麼嫉妒楊僑。”
嫉妒他得到了你。
“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