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墨的心動搖了,起初決定非殺霍梓修不可的決定,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模糊了。
家族寶藏啊?!
有了寶藏,就可以擴大黑獄家族,讓家族成為全球最大的組織,無人能敵!
霍梓修說得對,做大事,就要往長遠的利益考慮。
就算他現在殺了霍梓修,又能得到什麼?
除了心中的一口惡氣之外,什麼都沒有。
相反的,利用他找到寶藏,再除之後快,豈不是更完美?!
“墨少?”黑墨的下屬猜不透主人此時心裏在想什麼,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為了今天能圍捕霍梓修,他們可是布局了很久很久,而且是出動了整個黑獄家族所有的人。
黑墨臉上的表情一直浮動著,這是一個賭局,贏了,他將擁有全世界,輸了,他就一無所有了,包括自己的尊嚴。
“怎樣?我要的不過是一份安靜,而你也能得到你最想要的,當然了,除了我霍梓修的命。”霍梓修手裏拎著古玉碗,“雖然我霍梓修的命是個天價,但比起家族寶藏,那就是九牛一毛了。”
“墨少,不能聽他胡言亂語,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古玉碗的秘密。”黑墨的下屬鄙視著霍梓修,古玉碗他也見過,他就是不信霍梓修能有這本事。
“黑墨……”霍梓修還真有點擔心他不信他。
“都不要再說了!”黑墨深吸了口氣,轉過身看著身後那群將手中槍對準霍梓修的下屬,“都先把槍收起來!”
黑墨此話一出,霍梓修已然可以肯定,他的話,黑墨聽進去了。
“黑墨,那我兒子呢?”阮瑟蘭著急地問著,生怕信息傳遞得不夠及時,傷了楠楠。
黑墨又轉過身看著霍梓修和阮瑟蘭,“等把寶藏找到了,你們的兒子自然會還給你們。”
“你――”阮瑟蘭氣惱,這是不信任他們?
“你不把兒還給我,我們就不找寶藏!”阮瑟蘭沉不住氣,大聲吼著。
黑墨犀利的目光倏然閃過一道狠絕,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支槍,槍口直接對準霍梓修的,“砰”的一聲響。
“瑟兒!”霍梓修驚呼一聲。
剛剛那顆能衝進他身體的子彈,就這麼被阮瑟蘭給生生地用手攥住了?
鮮血從指縫裏流出,阮瑟蘭擰巴著一張臉,替霍梓修擋子彈,對於她來說好像已經是潛意識裏就會做出的動作了。
“你傻啊!?這是子彈!!”霍梓修心疼地說著,“你怎麼能……”
阮瑟蘭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我也不知道的,看著就不受控製的伸手去抓了。”
霍梓修重重地歎了口氣,扶著受傷的阮瑟蘭,目光狠絕地瞪著黑墨。
而後者卻是很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看向其他地方。
阮瑟蘭揪著霍梓修的衣服,一些回憶在此時湧進了她的腦海裏,淡淡地笑了笑,“如果我能像以前一樣就好了。”
說起死回生有點誇張,但減輕人的傷痛,她真的能做到。
但是現在……
心中莫名的哼起了那些曾經爛熟於心的詩詞旋律……
“呃――”阮瑟蘭輕哼一聲。
霍梓修連忙將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繼續和黑墨談判,“黑墨,你可想清楚了,這古玉碗的謎底,你到底還要不要了?!”
揪著霍梓修和黑墨交談的過程中,阮瑟蘭驚訝地發現,她手上的傷痛正在慢慢減輕。
曾經熟悉的感覺,在她心底是那麼的清晰。
為了證明心中所想所感,阮瑟蘭攤開了滿是鮮血的手,手中一個血窟窿裏正鑲嵌著一枚子彈。
阮瑟蘭一咬牙,將這顆子彈從手心裏摳了出來,再試著輕哼中州世界,最能治愈傷痛的歌謠……
“哈――”阮瑟蘭輕呼出聲,她掌心裏的傷口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慢慢愈合。
終於體會到普通人見到這種場麵會是什麼樣的心情了,那種震撼和不可思議,真的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不過她又是什麼時候恢複了治愈能力的呢?
來不及細想,阮瑟蘭站了起來,滿手是血的手看起來很恐怖,但她能確定,自己的手已經沒事了。
“黑墨――”阮瑟蘭將手舉向黑墨,手指展開,還沒有幹涸的血順著手臂流在了衣服上,“你可想清楚,我們好言好語跟你談條件,你可別不知好歹!”
“瑟兒?”阮瑟蘭的手,霍梓修也發現了,有些震驚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同樣的,黑墨也發現了阮瑟蘭的手。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阮瑟蘭將一處傷口瞬間恢複了。
不,不是第二次,已經是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