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瑟蘭也緊握著他的手,“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和楠楠,不會……”
霍梓修籲了口氣,低頭吻住了阮瑟蘭的唇,溫熱的唇溫暖著彼此,霍梓修深深地吮著,像是要將阮瑟蘭吸進自己的身體裏。
阮瑟蘭清晰地感受到呼吸的困窘,一顆心慢慢地沉了下去,雖然她恢複了治愈的能力,可是她的身體,她的呼吸肌依舊衰竭著。
阮瑟蘭拉開了霍梓修,喘上一口充斥著火藥味的空氣,“我愛你……”
霍梓修低著頭,在阮瑟蘭的唇邊啄了一下,“我也愛你。”
“砰砰砰砰……”
外麵槍聲不斷,是霍強帶著人和赫萊爾的人正在火拚,赫萊爾是有備而來,各方麵準備都要比霍梓修這邊猛烈很多,以至於大家都撐得很辛苦。
霍強看著自己的幾個兄弟連番倒在地上,損傷慘重,撿起地上一支重型武器,直接往對方的陣營衝了過去。
阮瑟蘭聽著外麵激烈的槍聲,握緊了手裏的槍,倏然轉身往戰場的方向而去,霍梓修在她身後拉都拉住。
“赫萊爾――”阮瑟蘭站在高處大聲喊著,“我人在這裏,有本事就站出來,躲在牆後麵算什麼男人!”
已成廢墟的教堂突然安靜得詭異,有皮鞋踏在木板上的腳步聲,阮瑟蘭轉過身看向身後的男人,亦如地獄的索命使者。
阮瑟蘭微微抬起下顎,“赫萊爾,你害死了瑞喬,害死了我的孩子,你還有臉出現在我的麵前?!”
“那些都是妨礙你在我身邊的障礙物,我必須鏟除掉。”赫萊爾麵無表情地說著。
阮瑟蘭失望地搖著頭,到現在,他的想法還是這麼的極端。
“瑟蘭,我為你失去了那麼多,為什麼你就不能應允我一次,留在我的身邊?一次就好?可以嗎?”赫萊爾哀求著,被鬥篷籠罩住的身影在行走的過程中,一歪一斜的。
是,赫萊爾的確失去了很多,可那和她阮瑟蘭又有何幹係?!
“你失去的,你不甘心,那我失去的呢?”阮瑟蘭直視著赫萊爾,“我所失去的人呢?”
“隻要你回到我身邊,不管你要什麼補償,我都會滿足你。”赫萊爾依舊重複著自己這幾年來對阮瑟蘭說過很多次的話。
“那我說我要你的命呢?”阮瑟蘭突然將手裏的槍對準了赫萊爾,輕蔑的眼神犀利地眯起,“如果說我要你的命,才能彌補我所失去的,你是不是也會滿足我呢?”
赫萊爾抬起下顎,眼眸看向阮瑟蘭,“你想讓我死?我要死了,誰又來照顧你呢?”
“哼!”阮瑟蘭冷哼一聲,“你就直說你舍不得死罷了。”
“我們倆都不用死,隻要他死了,一切都歸於平靜了。”赫萊爾將手中的槍指向了霍梓修,“殺了他,斷了你的一切念想,你就再也不用逃開我的身邊了。”
同樣在廢墟中現身的霍梓修平靜地走向阮瑟蘭,“與其說殺了我來斷了一切,還不如說,殺了你,所有的事就此結束。”
倏然,黑色的槍口對準了赫萊爾,而於此同時,赫萊爾渾然一震,也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砰!”
“砰!”
接連兩聲槍響,空氣中翻滾著的熱浪充斥著一股血腥味。
赫萊爾木訥地看著倒在霍梓修懷裏的阮瑟蘭,握著槍的手垂了下來,身上白色的鬥篷被鮮血染紅。
“瑟兒?”霍梓修抱著阮瑟蘭,“瑟兒?瑟兒?瑟兒,你醒醒?!”
阮瑟蘭幽幽地睜開了眼睛,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咳咳,好痛。”
“你怎麼這麼傻?”霍梓修捂著她胸口的槍傷,急得眼淚不停地順著臉頰往下落。
阮瑟蘭伸手去撫掉他臉上的淚水,“幹嘛呢?不許哭……咳咳……”
兩聲咳嗽,阮瑟蘭湧出了一口鮮血。
“瑟兒?!”霍梓修的手心裏全是阮瑟蘭吐出來的鮮血,滾熱的鮮血像毒蛇一樣腐蝕著他的心髒。
阮瑟蘭翕動著嘴角,鮮紅的血不停地從嘴角溢出,順著脖頸染紅了衣服。
“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阮瑟蘭輕聲說著,“不要難過,不要難過,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
“瑟兒?!”淚流滿麵霍梓修抱著阮瑟蘭在懷裏,想了想,霍梓修又打起精神來,絲毫不願放棄。
阮瑟蘭不是又恢複了治愈的能力嗎?
她不會死的!她可以救自己!她以前也救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