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王國位於今天中國新疆巴音郭楞蒙古族自治州若羌縣北境,羅布泊以西,孔雀河道南岸7公裏處,整個遺址散布在羅布泊西岸的雅丹地形之中。
樓蘭王國最早的發現者是瑞典探險家斯文·赫定。1900年3月初,赫定探險隊沿著幹枯的孔雀河左河床來到羅布荒原,在穿越一處沙漠時才發現他們的鐵鏟不慎遺失在昨晚的宿營地中。赫定隻得讓他的助手回去尋找。助手很快找回鐵鏟甚至還揀回幾件木雕殘片。赫定見到殘片異常激動,決定發掘這片廢墟。1901年3月,斯文·赫定開始進行挖掘,發現了1座佛塔和3個殿堂,以及帶有希臘藝術文化的木雕建築構件、五銖錢、1封怯盧文書信等大批文物。隨後,他們又在這片廢墟東南部發現了許多烽火台,一直延續到羅布泊西岸的一座被風沙掩埋的古城,這就是令世人震驚的樓蘭古城。
樓蘭原是一個隨水而居的半耕半牧的小部落。通過發現的樓蘭古墓及在羅布泊地區發現的大量石器表明,樓蘭人本為遊牧人,絲綢之路開通後,東西方的商業往來與日俱增,給樓蘭經濟帶來空前的繁榮,域外文明尤其是漢文明傳入樓蘭更加速了樓蘭人發展城市文明。曆史上,樓蘭屬西域36國之一,與敦煌鄰接,公元前後與漢朝關係密切。古代樓蘭的記載以《漢書·西域傳》、法顯還有玄奘的記錄為基礎。《漢書·西域傳》記載:“鄯善國,本名樓蘭,王治扡泥城,去陽關千六百裏,去長安六千一百裏。戶千五百七十,口四萬四千一百。”法顯謂:“其地崎嶇貧瘠。俗人衣服粗與漢地同,但以毯褐為異。其國王奉法。可有四千餘僧,悉小乘學。”玄奘三藏在其旅行末尾作了極其簡單的記述:“從此東北行千餘裏,至納縛波故國,即樓蘭地也。”
樓蘭城是樓蘭王國前期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它東通敦煌,西北到焉耆、尉犁,西南到若羌、且末。古代“絲綢之路”的南、北兩道從樓蘭分道,樓蘭城依山傍水,作為亞洲腹部的交通樞紐城鎮,在東西方文化交流中,曾起過重要作用。早在公元前77年,樓蘭地區已是西域農業發達的綠洲,到了唐代,“樓蘭”卻幾乎成了邊遠的代名詞,李白的《塞下曲》中就有“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的詩句。曾盛極一時的西域重要城鎮,為什麼在公元3世紀後迅速地退出曆史舞台,這是一個至今還沒有真正解開的謎。從樓蘭遺址發掘出的文物震驚了世界,其中有珍貴的晉代手抄本《戰國策》,考古工作者還在樓蘭墓葬群中發掘出了一具女性木乃伊,經測定距今已有3000年。幹屍衣飾完整,麵目清秀,定名為“樓蘭美女”。其他文物有做工精細的漢錦,還有漢五銖錢、貴霜王國錢幣、唐代錢幣、漢文和怯盧文殘簡等。
樓蘭古城四周的牆垣,多處已經坍塌,隻剩下斷斷續續的牆垣孤零零地站立著。城區呈正方形,麵積約10萬平方米。樓蘭全景曠古凝重,城內破敗的建築遺址了無生機,顯得格外蒼涼悲壯。
俯瞰樓蘭古城,城中東北角有一座烽燧,雖然經過曆代不同時期的補修,但依然從它身上可以看出是最早漢代建築的風格。
烽燧的西南是“三間房”遺址。這座100平方米的房屋,建築在一塊高台上,“三間房”正中的一間要比東西兩間顯得寬大。20世紀初,斯文·赫定曾在東麵一間房內發掘出大量的文書木簡。從“三間房”西廂房殘存的大木框架推測,這裏昔日曾是城中屯田官署所在地。
繼續向西,是一處大宅院。院內,南北各有3間橫行排列的房屋。在古城中,這座院落的建築也是比較講究排場的。相形之下,大宅院南麵的房舍多數是單間矮小、散雜而破敗不堪。如果根據出土文書推測,三間房毗鄰的框架結構房屋是樓蘭城的官署遺跡。
樓蘭古城曾經是人們生息繁衍的樂園。她身邊有煙波浩淼的羅布泊,門前環繞著清澈的河流,人們在碧波上泛舟捕魚,在茂密的胡楊林裏狩獵,沐浴著大自然的恩賜。據《水經注》記載,東漢以後,由於當時塔裏木河中遊的注濱河改道,導致樓蘭嚴重缺水。敦煌的索勒率兵1000人來到樓蘭,又召集鄯善、焉耆、龜茲三國兵士3000人,不分晝夜橫斷注濱河引水進入樓蘭,緩解了樓蘭缺水困境。但在此之後,盡管樓蘭人為疏浚河道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努力和嚐試,但樓蘭古城最終還是因斷水而廢棄了。
輝煌的樓蘭古城就這樣永遠地從曆史上無聲地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