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嗓門大,長的凶,手裏還扛了把大刀。
每次有人反駁的時候,看到他晃著肩頭的大刀瞬間慫了,反駁的語氣都矮了不少。
就這樣韓白一路嚷嚷到了順天府門口。
順天府尹聽說有人來告狀,急忙升堂審案,結果看到告狀的人竟然是慶陽公主時頓時傻眼了。
而且慶陽郡主要告的竟然是鎮南將軍,順天府尹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這案子他哪裏審的了啊。
您二位去大理寺啊,不然直接進宮告禦狀啊。
他哪裏能審一個一品大員?
“褚大人,這案子該怎麼審怎麼審,該怎麼問怎麼問。”
“外麵這麼多百姓看著,你也不必擔心什麼,我沈某人向來是講理之人,既然有人把我告到了這,那你就按照規矩來有什麼問什麼,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成廷見順天府尹這般為難便開了口。
順天府尹點了點頭,擦了把汗,無奈道:“慶陽郡主,那你先說吧。”
於是,慶陽郡主便又將自己在鬧市上那些話重複了一遍。
那兩個夥計名為丁三王奇。
順天府尹聽完慶陽郡主的話之後,便叫人帶了丁三王奇上來作證。
“丁三,本官問你,你可真的看到了沈將軍將慶陽郡主強行拽入雅間內?”
“本官告訴你,這可是在順天府,若你敢撒謊,一旦被查出來,不止你要落罪,連你的家人孩子都要受到牽連。”
“為了避免你不懂北啟的律法,本官就先給你講講,根據北啟律法第三百七十二條……”
北啟律法為了杜絕有人膽子大敢做偽證,對做偽證的人處罰極狠,甚至還要牽連子女,尤其是家中有兒子要考科舉的,會因此被取消資格,再沒機會踏入仕途。
因此,順天府尹的話一說完,丁三瞬間嚇的癱倒在地。
慶陽郡主臉色一變。
順天府尹皺眉怒喝,“本官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看到慶陽郡主剛剛所說之事?”
“草民,草民沒有,草民什麼都沒看到。”
丁三突然反水。
慶陽郡主氣的狠狠踹了他一腳,怒道:“你這個狗奴才,你是不是收受了沈成廷的好處,竟然不敢再指證他!”
“來人,將慶陽郡主拉開。”
順天府尹手中的驚堂木拍下怒道:“慶陽郡主,毆打證人是犯法的!”
“丁三,你之前為何一直說自己看到了那事,又為何突然改口?”
“大人,是,是慶陽郡主的丫鬟找到草民,給了草民三十銀子,草民才撒謊誣陷沈將軍的。”
“草民見錢眼開,險些釀成大禍,還請大人饒恕草民這一回。”
丁三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了魯陽郡主身邊的小丫頭給他的那三十兩銀子。
圍觀的眾人頓時唏噓一片。
原來真是慶陽郡主設計的啊。
“你撒謊,我並沒有給你銀子,叫你做這事,你害本郡主。”
“你這般誣陷人,就不怕家裏人也跟著遭報應嗎?”
慶陽郡主氣的怒罵,其實是在提醒丁三。
他的家人可在她的人手裏呢。
然而丁三聽了她的話,卻舉起手開始發誓,“我若撒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這銀子的確是您的丫鬟給我的。”
慶陽郡主:“……”
“大人。”
王奇突然跪在地上磕起了頭,“草民,草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收了郡主丫鬟給的東西,才誣陷沈將軍的。”
“其實沈將軍當時身邊隻有自己的侍衛一人,除此之外便再也沒什麼人了,一切都是郡主設局誣陷。”
“住口,你給本郡主住口!”
慶陽郡主沒想到一個丁三反水後,王奇竟然也反過來招供了一切。
眼瞧著自己精心布局的一切就要被摧毀,她的情緒瞬間崩潰,走上前狠狠的踹在王奇身上,一腳又一腳,踹的王奇嗷嗷直叫。
如此隻有第一個站出來的男人,堅持稱自己看到了一切。
順天府尹隻能傳喚了那人口中的朋友來作證。
然而,那男人的兩位朋友來了之後,卻是一臉疑惑。
“我們喝酒的時候,沒發生任何事,我們也沒見過沈將軍,怎麼就看到沈將軍輕薄女人了?”
“這可不是小事,你怎能胡說呢?”
兩位朋友皆是聲稱自己沒見到過男人所說的那一幕。
如此,男人所說的那些話,也就證明是誣陷了。
慶陽郡主站在一旁,已經完全傻眼了,幾乎回不過神來。
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明明都是她提前買通的。
朱靈雲站在人群裏瞧著,更是急的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