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李裁縫啊,你可是釣著金龜婿了,這真叫人羨慕啊。”春梅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想到什麼說什麼,從來不看場合。
“春梅嬸,你說什麼呢。”夏語嗔道。
“嗬嗬,好了,大家都趕緊回家做飯去吧,無天啊,走,咱們也回家去。”夏母向葉無天招呼一聲,就在夏語的攙扶之下朝自家屋子走去,葉無天禮貌的跟村民們告辭,然後跟上母女倆的腳步。
村民們並未急著散開,而是你一言我一語,又是猜測葉無天的身份,又是羨慕李裁縫,聊著聊著,不知誰提起了葉無天的醫生身份,大夥便都琢磨著,吃過晚飯後去李裁縫家竄竄門,順便將自個身上的『毛』病給瞧瞧。
於是人群很快就散了,村民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急著回家生火做飯,深怕呆會晚了輪不著瞧病。
葉無天跟隨母女倆走進了村子最南部的一個小院子,院子不大,周圍由竹籬笆攔著,籬笆上爬滿了各種藤狀植物,院子裏有一小塊開墾的地,種著一些蔥蒜和辣椒,而其餘地方則是長滿了花花草草。
走進院子後,腳下是一條通往大門的石子路,夏語家的房子和村上其他房子一樣,是用土磚壘成的老房子,屋頂上鋪的是黑灰『色』的粘土瓦,門也是木製的,兩扇門上各掛著一個鐵環,並用一把鐵鎖鎖在一起。
夏語攙扶著母親走到門口,夏母取出鑰匙,將門打開後,又回頭向葉無天邀請道:“無天,快進來坐吧,這山裏頭貧寒,也沒什麼可拿來招待的,可得委屈你了。”
“伯母,沒關係的。”葉無天隨口說著,然後就走進了屋子。
客廳裏陰暗狹窄,正中央擺著一張方桌,方桌四周各擺一張長凳,占據了大半的空間,而四周的隔牆是由木板拚湊而成,上方貼著日曆海報,在大門正對麵的那堵牆上,掛著一副男子遺像,四周裹著已經發黃的白布,在遺像正下方的一張木櫃子上擺著一個香爐,裏麵『插』滿了香根。
見葉無天注意到了牆上的遺像,夏語便解釋道:“我爸是七年前出車禍去世的。”說著,她又走到櫃子前點燃三根香,祭拜之後『插』入香爐之中。
接著,夏語又回頭對葉無天說道,“無天,你快幫我媽治眼睛吧,我去做飯。”說著便朝廚房走去。
“伯母坐外麵去吧。”葉無天搬起兩張椅子對夏母說道。
夏母答應一聲走出門,在院子裏坐了下來。
葉無天坐在她對麵,對她的病情做了番谘詢,然後又經過把脈和望診,最後確定夏母得的是老年『性』白內障中的皮質『性』白內障。
皮質『性』白內障按照病理程度分為四個階段,夏母的左眼正處於第二階段膨脹期又稱未熟期,其左眼球晶狀體皮質混濁繼續發展,急劇腫脹、體積膨脹,視力顯著減退。而右眼的病情更為嚴重,已經達到了第三階段成熟期,其眼球晶狀體皮質逐漸全部混濁,虹膜投影消失,視力僅存在光感或眼前手動,眼底窺不入。
以夏母的病況若是進行手術治療的話,倒是可以讓視力有所提升,不過要恢複如初的話已經沒什麼希望。
“伯母,你的病情比較嚴重,視力並非一天兩天就能恢複過來,接下來我會對你進行針灸治療,治療過後再用中『藥』進行調理,大概一個月左右應該就可以恢複如初了。”葉無天講解道。
“無天,一個月後我視力真的能夠恢複到以前樣子嗎?”夏母抓著葉無天的手激動地問道。
“當然可以。”葉無天肯定地回答道。
“那真是太好了。”夏母大鬆一口氣,她很清楚,要是自己視力再衰退下去,勢必會給女兒造成負擔,所以葉無天這番話對她來說無疑就是雪中送炭。
“伯母,你將眼睛閉上,我現在就為你進行針灸治療。”葉無天說著便從口袋裏取出了那盒銀針,打開針盒,取出數枚銀針,分別『插』於夏母的太陽、睛明、攢竹、絲竹空幾大『穴』位上,然後輸入真氣輔助治療。
整個治療過程持續了十來分鍾,最後葉無天收回手喘了口氣,不過他並未將夏母『穴』位上的那些銀針取下。
“伯母,可以睜開眼睛了。”葉無天對夏母說道。
夏母緩緩睜開眼睛,讓她詫異的是,這短短十幾分鍾的治療下來,自己的視力竟然已經好了許多,之前隻能模糊地看到兩米遠,而現在已足以看清五米遠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