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顏色鮮豔的長裙穿在她身上,倒是給她平添了幾分姿色。
顧茯苓施施然對著皇上行禮:“茯苓見過父皇。”
“茯苓,昨晚在國師院子門前,他可是有對你無禮?”
顧茯苓聞言,臉色一瞬間出現了一點變化,她聲音微微沉了沉,側頭看了顧靈芝一眼。
“回稟父皇,昨晚在國師院子門前的,都是誤會。”
顧茯苓親口這樣說,讓皇上愣了愣。
他有些疑惑的凝眸瞧著她:“當真是誤會?”
顧茯苓臉色白了白,她輕輕點頭:“昨晚茯苓差點兒摔倒,是他扶住了茯苓,可能是院子裏的一些小丫鬟看錯了,誤以為是顧公子對茯苓無禮。”
顧靈芝早就知道顧茯苓會怎麼說,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擔心。
隻因為她太了解顧茯苓了。
顧茯苓和一般的女子不同,她不會不冷靜的胡亂衝上來鑽牛角尖,而是會循序漸進,絕對不能將自己搭在裏麵。
昨晚那番傳言,在外麵不知道被傳成了什麼樣子,顧茯苓怎麼能允許自己的名聲敗壞。
北翌民風雖然不算特別嚴謹,可也不是很開放,至少,一個女子的名節極為重要。
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設計陷害她還可以,可真讓這件事被天下皆知,顧茯苓擺明了不會願意。
更重要的是,因為顧靈芝的不配合,這計劃之中出現了不知道多少漏洞,她不會將自己的把柄暴露出來。
皇上死死的盯著顧茯苓,沉吟半晌:“既然你這麼說,那是朕,冤枉了他?”
顧茯苓咬著牙沒有出聲,她臉色紅暈了幾分:“父皇,茯苓昨日隻是求顧公子為國師看病,而顧公子說,國師的病有救!”
“什麼?”
皇上的臉色瞬間出現了一點變化。
那變化雖然看上去不太明顯,可顧靈芝感覺到了其中的一點焦急。
顧靈芝眯了眯眸子,仿佛感覺到這皇宮裏麵的事情,越發有趣了。
顧茯苓比她想的更加謹慎,更沒有輕易被事情衝昏了頭腦,如今不但解開了昨晚的那場“誤會”甚至還好像和顧靈芝關係不錯,還幫顧靈芝說話,提升顧靈芝的身份。
顧靈芝側眸看著顧茯苓的背影,心中不由得越發警惕起來。
顧茯苓比她想的更難對付。
“茯苓,你的意思是說,他能治好國師的心病?”
顧靈芝仰起頭,“三皇子妃,草民並沒有起死回生的能耐。”
她昨天之所以會那樣說,雖然不是完全欺騙月書逸,可是想要真的將那人治好,在如今的環境之下也是天方夜譚。
天生心疾,唯有一種方法可以治愈。
顧茯苓疑惑的看著她:“可是顧公子,昨日就是那樣和茯苓說的,難不成,顧公子是在故意欺騙茯苓嗎?”
她聲音之中多了幾分疑惑,甚至帶著一種被欺騙後的氣氛和激動。
顧靈芝皺了皺眉,語氣十分鄭重:“雖然話是如此說,可是想要治好病,延續國師的性命,需要一樣十分重要之物。”
顧茯苓頓時急了,好像對此時分外關心:“你說那是什麼,隻要我能做到,一定會取來。”
論起忽悠人來,顧靈芝絕對是鼻祖級別的,她盯著顧茯苓的麵容,語氣十分遺憾道:“國師之病,在於天生心髒有損,想要至於隻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換心。”
顧茯苓眸色驚了一下,眯起雙眼盯著顧靈芝:“什麼,換心?”
顧靈芝也沒有過多解釋:“雖然我能做到,可是這心髒的要求十分高,需要陰年陰月陰日出生,年紀二八年華的女子為好。”
顧茯苓的雙瞳,在這一瞬間瑟縮了一下。
她指尖微微有些顫抖,不敢置信的看著顧靈芝的雙眼。
因為顧靈芝所言的那個生辰,和她的一模一樣,可是她十分確定,她的出生日期,除了已經滅了的鎮國侯府中人之外,並沒有外人知道。
她心下惶恐,嘴角緊繃著,卻十分慶幸,當年遞上去的庚帖是她偽造的。
顧茯苓眼神閃了閃,將所有的慌亂都收了起來,她見到顧靈芝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中猜測她所言的真假:“顧公子,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依舊是一命換一命,國師他絕對不會他同意的!”
顧靈芝搖了搖頭:“所以草民才說無藥可醫。”
被這番話給堵了回去,顧茯苓頓時無話可說,她沉寂片刻,正以為皇上不會再將這件事說下去,可是卻突然聽到上方傳來一句十分凝重的聲音:“若是你所說的是假,朕定不會輕饒了你。”
顧靈芝仰起頭,不置可否。
她這些當然都是謊言,因為有一件事,顧茯苓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想要月書逸了解顧茯苓的本性,她這不過是剛剛起了一個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