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顧靈芝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夫，那絕對沒什麼好稀奇的，可是她不是。
月書逸隻感覺自己根本看不透她。
“你說過，今晚……”
顧靈芝一愣，這才想起自己之前的話，她點點頭，不想耽誤時間：“王爺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
她想要將墨九霄支開，卻聽到墨九霄微微咬牙：“怎麼，你有什麼不能見人的嗎？”
顧靈芝扶額：“沒有，既然王爺要留下就幫忙吧！”
墨九霄對此事沒有任何意義。
將一個堂堂九王爺，當成打雜的來使喚，也就隻有顧靈芝能做到了。
顧靈芝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不過卻依舊沒有拒絕了月書逸的請求。
皇上那邊，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顧茯苓的身上，顧茯苓也在昏迷著，現在是最佳時間，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外來客打擾。
這樣一想，顧靈芝就安心了不少，讓整個國師府的人準備好了一大堆東西，然後讓月書逸躺在床上。
“脫衣服？”
月書逸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去看墨九霄的方向。
墨九霄寒著一張臉，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被凍的冰冷了。
“不脫，我怎麼治病？”
顧靈芝將已經消了毒的墨塵拿在手裏，輕輕彎了彎唇角，像是故意逗弄墨九霄一樣挑釁道：“反正你我都是男人，國師還有什麼害羞的嗎？”
這樣一想，月書逸頓時壓力大減。
他剛要動手，墨九霄卻陰沉著一張臉，用手遮住了顧靈芝的眼睛。
月書逸一臉不明所以，不過他還是真誠至極的說道：“九王爺請放心，身為醫者清者自清，我不會對你的人有什麼想法。”
墨九霄看都沒看他。
他倒是不覺得月書逸有想法，他是害怕顧靈芝有想法。
月書逸哪裏知道他的心思，還是將上半身的衣服脫下，躺在那裏。
顧靈芝壓低了聲音道：“王爺這樣擋著我的眼睛，我就沒辦法動手了。”
墨九霄咬牙切齒：“怎麼，你這麼喜歡看別的男人，本王的還不夠你看？”
顧靈芝揚起眉眼：“那王爺如果現在擋著我的眼睛也已經來不及了，雖然像王爺這樣身材的人不多，可男人的身體，我沒看過一千，也有八百了。”
雖然有一半是屍體。
身為醫者，自然不會因為病人是男人女人的問題就產生差別待遇，所以墨九霄這樣的想法，還真是有些不敬業。
墨九霄氣的咬牙切齒，顧靈芝從老遠都能聽到他磨牙的聲音。
雖然心裏有些納悶，可她還是感覺好笑。
她麵上的笑容收斂起來，目光落在月書逸的胸口上，他閉著雙眼，呼吸平穩，甚至一動不動。
對於經常在海邊，能看到一大堆光著膀子男人的顧靈芝，她真的是沒有任何想法。
夜逐漸更深了。
顧靈芝麵色嚴肅至極，她手中的動作，從始至終都沒有停下過。
墨九霄像是看到了一場讓他十分震驚的大戲，他目光更是一動不動，從來沒有在她身上移開過。
在人的身上開一個窟窿，還是在心髒的位置，若是在以前，墨九霄想都不敢想。
即便是看到第二次，給人的震撼，還是讓人覺得極大。
顧靈芝將手術結紮好，雙眼之中劃過一道亮色，門口守著的兩個瑟瑟發抖的宮女，看到她走出來，一個個眼神之中流露出恐懼的光芒：“我們國師他……”
“你們國師很好，好好照顧他，差不多等明天就回醒了，禁br忌之類的東西不要碰，我就先回去了。”
她一br夜未睡，渾身酸的厲害。
墨九霄站起身走到她身邊，看到她還在收拾東西，一言不發的將她抱了起來。
“回去睡覺。”
她倒是忘了，這裏還有個王爺，陪著她坐了一個晚上。
顧靈芝也沒力氣掙紮了，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懷裏。
聽著那熟悉沉穩的心跳，不知道為何，竟然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
然而，這種詭異的感覺一閃即逝，顧靈芝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墨九霄將她放在寢宮之中的大床上。
鮮紅的幔帳落下，將顧靈芝整個埋藏在其中。
他手指上蘸了藥水，將她臉上的麵具接下來，露出了下方顧靈芝那張極美的臉。
黛眉彎彎，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一片影子，薄唇輕輕抿著，好像在睡夢之中也不甚安穩。
可墨九霄卻在此時沒有了絲毫睡意。
這張臉，和三年前的一模一樣，可是卻有所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