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芝揉了揉額頭，心中卻想著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墨九霄也不著急，等著顧靈芝的答案，縱然他安全可以強硬一些，可是在這種事情上，他卻突然選擇了退步。
這種心情，就算是他自己也無法理解。
顧靈芝想了半天，終於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好啊，我陪你！”
墨九霄瞳孔的色彩深了深。
他終究什麼也沒說，直接領著顧靈芝出了客棧的大門。
原本以為墨九霄一定不會浪費時間，她卻萬萬未曾想，墨九霄居然大半夜的帶著她去了湖邊。
正值深秋，天色已經逐漸冷了，可是今晚湖麵上十分明亮，那一盞盞花燈飄在湖麵上順著水流而落，景色十分好看。
顧靈芝凝視著湖麵，坐在涼亭裏麵吹著冷風，卻不看湖麵，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墨九霄：“王爺帶我來這兒幹什麼？”
墨九霄鳳眸之中倒映著湖水裏麵的景色：“夜還長！”
顧靈芝站在墨九霄身後，也不說話，看著男人清清冷冷的背影，突然心裏平靜了些。
可是，心裏卻有無數的話想要說出口。
“九王爺，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顧靈芝遲疑了一下，還是將一直壓抑在心中的秘密吐露出來。
她見到墨九霄不經意的回頭，心裏卻有些難受，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她不知道這番話被墨九霄知道以後，對方會是什麼反應。
會依舊清清冷冷無動於衷，還是會失望至極，又或者是迷茫。
“什麼事？”
顧靈芝攢緊了衣袖，也不知道現在說這個秘密合不合適，一旦牽扯到墨九霄的事情，顧靈芝就感覺心思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攪亂了：“九王爺可能不是北翌之人。”
這句話從口中輕吐出來，顧靈芝明顯見到墨九霄微微一怔。
不過他神色倒是沒有任何變化，而是變得更加冷靜了幾分：“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顧靈芝仰起頭，也不害怕墨九霄懷疑什麼：“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最好提前做好準備，將來九王爺的身份，也許會很快被人發現。”
將這些話說完，顧靈芝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沉重了幾分。
這件事埋在她心裏很久，一是她不知道該如何解答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還有便是，擔心墨九霄會傷心。
畢竟，自己一直認同的身份突然發現了極大的變化，很少有人能接受的了。
墨九霄忽然轉過身來，那雙暗紫色的眸子灼灼的看著顧靈芝，眼眸之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卻又猶如散不開的迷霧。
“你說，本王並非北翌之人？”
顧靈芝咬了咬牙，直接將一切都說了出來：“對，王爺不但並非北翌之人，也不是太後的親生之子，而是南淮人！”
最後的三個字，讓墨九霄的雙眼驟然眯起。
“你說什麼？”
墨九霄揚起眉，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
縱然是再淡定的人，在聽到這樣的話之後，還是不由自主的質問出聲。
顧靈芝直視著墨九霄的雙眼：“我說的是真是假，王爺隻要查一查就能知曉！”
她語氣堅定，讓人不能不信。
墨九霄更明白，顧靈芝根本沒有必要欺騙他。
既然她不想說明是怎麼知道的，那他也就沒必要去問。
墨九霄閉了閉眼，他是北翌的戰神，手下染著不知道多少南淮將士的性命，南淮絕對容不下他，而若是這件事將來曝光於天下，北翌也會成為他的禁br地。
更何況，就算在如今皇上都對他心存芥蒂，一旦知道真相以後，絕對不會放他順利離開。
墨九霄隻是稍微思索一下，很快就恢複了平日的冷靜。
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麼嚴肅的地步，墨九霄抓著顧靈芝手腕的手，微微用力了幾分：“你早就知道本王的身份，還願意和本王站在一條船上嗎？”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顧靈芝，語調之中含著一抹疑惑。
顧靈芝偏過頭，怎麼也沒想到墨九霄這麼快就將話題轉移到別的方向。
明明他的身世才是最重要的，可到了他耳朵裏，卻隻剩下了一句我知道了。
不，甚至連這句話都不說。
她感覺自己這麼長時間都白糾結了。
“我是早就知道了，可是……”
“你當初在邊關的時候，就可以說出來，不是嗎？”
墨九霄的意思很明顯，是在問顧靈芝為何不告訴別人。
甚至，在窺探她的內心。
這種被逼問心裏話的感覺很不妙。
顧靈芝被問的耳根有些發熱。
為什麼早不說……當初是因為沒有機會，而且，對她也沒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