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滿青有些怪異的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顧靈芝和墨九霄的相處。
在他心裏，就算顧靈芝和那些妾有些不一樣，可也至少是需要討好墨九霄才能活下去的，可是每次顧靈芝和墨九霄說話的時候，都重新刷新了他的觀點。
“嗯，是有些麻煩！”
墨九霄親口承認，直接將信箋放在了顧靈芝手裏。
顧靈芝目光一掃，就已經明白了那上麵書信上所言的大概：“是白軍師的信？”
墨九霄點點頭。
顧靈芝緊蹙著雙眉，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是親眼看到開端，還是有些心頭發寒：“司徒銘的動作還真快，如今就要竄動軍營裏麵的一些人開始在造謠了。”
軍營之中，軍心最是重要，雖然邊關有不少屬於墨九霄的心腹，可是普通的士兵卻並不介意自己跟著誰。
而如今墨九霄人不在邊關，一些莫須有的謠言開始傳出來，就足以讓一些心性不堅的人動搖。
這樣引起來的效果，絕對是連片的。
“這點小事，白連川能擺得平！”
墨九霄將信箋丟在一邊。
然後目光落在了顧靈芝身上：“喜服已經趕製出來了，你看了嗎？”
他轉移話題的時機太過讓人驚訝，害得顧靈芝半天才回過神來：“什麼喜服？”
“你說呢？”
鳳眸輕挑，眼底浸透著淡淡的詢問。
顧靈芝睜大雙眼：“不是說下個月才……”
“今天是一號，已經下了月了。”
顧靈芝原本以為下個月還有挺長時間，沒想到才隔了一天。
她有些頭疼的扶額：“前天我弟弟剛被處斬，我這個當姐姐的馬上就要嫁人，怕是會被人的口水淹沒吧。”
顧滿青聽到這話，站在原地不發出聲音。
墨九霄嘴角揚了揚，麵上劃過一道淺笑：“比這更難聽的話都聽過了，你還會介意嗎？”
墨九霄是打定了主意。
顧靈芝看出了他眼底堅定的，就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想法，無奈的點點頭：“好好，我答應就是了。”
墨九霄這才滿意，他看了一眼顧滿青，好似隻看著一個最普通的下屬：“以後就留在府中做一個普通下人，你可有意見？”
意見？他哪裏敢有。
不然等待他的結果，一定是被趕出京城。
以後若是連京城都進不來了，這報仇一事更是不要提了。
隻是他看著顧靈芝的背影，卻無論如何都不理解。
既然顧靈芝已經是王妃了，甚至比顧茯苓還要大了一個輩分，對付她們應該很容易，為何不急著動手，卻在一直忙著自己的事。
好在，他雖然心裏疑惑，卻不會傻到問出來。
隻是那眼神，卻依舊被顧靈芝看穿。
顧靈芝讓顧滿青離開，坐在椅子上歎了口氣：“以後他就麻煩王爺了。”
墨九霄沒出聲，卻將棋盤擺了出來：“過來，陪我下棋！”
顧靈芝目光在棋盤上掃了掃：“我不太會。”
墨九霄眼底柔和的光芒一閃即逝，直接坐在了顧靈芝身側：“本王教你！”
一盞茶後，墨九霄看著針鋒相對的棋盤，頓時沉默了，一邊落子一邊問道：“你當真第一次下棋？”
顧靈芝愣了愣：“以前下過別的種類的，不過這樣的還是第一次，不過很簡單吧，知道規則就好了。”
墨九霄無言。
客廳裏麵安安靜靜的，隻能聽到落子的聲音，而王府外麵卻已經被紅色渲染。
喜慶的顏色和氣息，逐漸在王府之中蔓延開來。
然而，顧靈芝卻一點兒也沒有要嫁人的自覺。
兩人下棋下到晌午，墨九霄像是窺探到顧靈芝的一點秘密一般，不竭餘力的想要在她身上探索出更深層次的東西來。
從一開始到現在，顧靈芝給他帶來的驚喜實在太多。
房門被敲響，打斷了顧靈芝的思路。
她抬頭看了一眼，順便十分的自然的將已經落在棋盤上的黑子放了回去。
墨九霄揚起眉眼：“耍賴！”
顧靈芝勾了勾唇角：“不下了不下了，十次有七八次都是你贏，你也不讓著我！”
墨九霄淡淡道：“你用得著讓嗎？”
能夠在棋盤上贏了他的人不多，就連皇上都輸的一塌糊塗，卻沒想到顧靈芝竟然能夠和他下的旗鼓相當。
本來隻是試探，可是卻不知不覺有些上癮了。
一上午的時間不知不覺流逝，墨九霄卻一點兒也沒感覺到無聊，心裏的那種新奇，卻像勾著他的思緒一樣，讓他不知不覺的想要一直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