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字從文瑤的口中說出來,卻讓顧靈芝震驚了一下:“文瑤,那兵符可是太子殿下的?”
“是他的,也是因為找這個,他才發覺了我拿了那封密信!”
文瑤緩緩開口,說出這樣一番話,江靈歌眼底的神色動了動,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南淮以軍權為主,比北翌更加重視兵符的重要性。
隻要手裏拿到兵符,在南淮就可隨意的調遣兵符所代表的軍隊,這是絕對的君王權利。
“太子丟了兵符,皇上一定會查下去。”
顧靈芝語氣多了幾分疑問,卻見到文瑤笑著搖了搖頭:“他不會說的!”
她的語氣十分篤定。
顧靈芝一直有些看不透文瑤和慕容夜之間的關係。
文瑤嘴裏說著討厭那個人,可是卻又十分了解他。
慕容夜一直對文瑤不冷不熱,可是這種最重要的太子府秘辛,文瑤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密信乃是太子和文家相互牽扯的證據,也是將兩個勢力串在一起的繩索,斷然不會被毀掉,可也不應該就這麼簡單的被人拿走。
“你就這樣將兵符給了我了?”
顧靈芝忍不住笑了笑,卻見到文瑤揚起頭,目光十分堅定。
“我決定相信你,反正我什麼都沒有了!”
文瑤眼神真摯,讓顧靈芝連開玩笑的情緒都沒有了。
“你都這麼說了,我定然不會讓你失望!”
顧靈芝站起身從文瑤休養的房間之中走了出去,讓人好好照顧文瑤,她命手下的丫鬟去皇宮之中按照要求將那東西取出來。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文瑤說的也都是真的,雕琢著精致花紋的兵符落在顧靈芝手上,她坐在墨九霄的書房之中,微微垂眸審視著上麵的字眼。
這是代表南淮虎衛軍的兵符,隻要拿著這個,京城之中的五萬禁衛軍,隨時聽從她的調遣。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手中必然也會有些用來防身的東西,而這兵符,就是他能夠在京城之中紮根的根本。
沒有驚動文瑤,夜半三更的,顧靈芝打點了一下外麵守著天牢外的守衛,直接走了進去。
天牢之中陰森森的,她這般明目張膽的敢進來,本就是仗著皇上的默許。
一路在獄卒的帶領下來到慕容夜的牢房之外,她屏退了身邊的幾個獄卒,站在柵欄外麵看著裏麵的人影。
慕容夜穿著一身白色長衫,長發也有些淩亂,短短幾天,他看上去更憔悴了。
那雙眸子依舊滿是算計,在見到顧靈芝的時候,眼底卻流露出一抹疑惑來。
“如今看到本宮這個模樣,是不是覺得有趣?”
慕容夜輕輕笑了一聲,還真的難為他能在這種環境之下,還笑得出來。
顧靈芝搖了搖頭。
“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
慕容夜倒是被她的回答弄愣了一下,他轉過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和顧靈芝說話:“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太子殿下手中那麼重要的東西,為何這般容易的被太子妃找到?”
慕容夜垂下眸子,黝黑的睫毛輕顫。
“本宮原本隻是想要讓她知道,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慕容轍在一起,卻沒想到她會這般決絕,直接送了所有人走上絕路。”
“所以呢,太子可會怨恨太子妃?”
顧靈芝緊緊的盯著慕容夜的表情,卻看到慕容夜眼神之中沒有絲毫怒色。
“是本宮將自己的命放在她手中的,為何要怨恨她呢?”
顧靈芝聞言,眼底流露出濃濃意外來。
她垂落在身側的手輕輕攥緊了些,一時間甚至看不懂慕容夜的意思。
“太子殿下做的這些事,我倒是有些不懂了!”
慕容夜眼神暗沉,嘴角卻掛著透著病態的笑意。
“這又有什麼可不懂的?是文家的人算計了文瑤,文家會落得這種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慕容夜眼神之中沒有絲毫後悔。
雖然之前他利用文瑤,想要將那封密信拿回來過,但是現在,再也看不到任何急迫。
好似,他已經接受了現實。
“既然太子殿下這麼說了,那我也不想說什麼,文瑤已經死了,她的喪事都是我處理的,若是太子殿下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外麵打探一下!”
她來這裏,目的就是為了報信。
這裏是天牢,一些消息當然不可能傳到這裏來,慕容夜聽到她的話,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濃濃的變化來。
“你說什麼?”
他語氣有些焦急,原本肆意所畏懼的人,竟然從監牢之中站了起來。
“文瑤,死了?”
顧靈芝看著他的表情,輕輕點了點頭:“這麼容易被拆穿真假的事情,我有必要騙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