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芝略微有些詫異。
她以為，來到苗疆會接收到濃濃的敵意，可是等走進來才發現，這些人並沒有她想想之中的那般心狠手辣。
整個山穀之中，大多的還是普通人，每日精心的勞作，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出去采買。
苗疆人看上去十分樸實，完全沒有顧靈芝之前以為的那樣野心勃勃。
她知道，自己可能誤會了什麼。
“是雲姝自己，她當上了皇妃，和人聯手想要讓自己的孩子登基，她說要讓苗疆的人成為主宰！”
她說完這番話，眼神略微淩厲了幾分。
“還有，不知道族長，可否認識這種東西！”
她拿出一個小盒子丟給雲成。
雲成將盒子打開，一雙眸子頓時震驚的瞪大，嘴角微微顫抖了一下。
“怎麼，這個東西還存在著？”
顧靈芝看到雲成一臉驚愕，完全像是不明真相的眼神，心中略微動了動。
“族長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能夠控製人生死，能夠掌控別人的行為，這種蠱當真陰險狠毒，雲成將盒子扣上，眼神之中多了一抹驚懼之色：“這蠱，是上一代族長的成果，可是當時早就已經被銷毀了，不可能還存在著，一定是有人，偷偷學了煉製這種蠱的方法，可是這蠱根本不成熟，隻要被下了蠱的人，若是不解開的話，就算沒被控製，也活不了多久！”
“那可是苗疆之中出了叛徒？”
顧靈芝一語中的，直接說出了原因。
雲成微微垂下眸子，目光卻落在墨九霄的身上：“這件事，我會安排人查清楚，如果真是我苗疆人所為，我一定會清理門戶，隻是……他不能走！”
顧靈芝聽到這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拒絕。
“就算現在王爺不離開，以後還會離開，我覺得，族長可以重新尋一處生存之地，這裏到處都是毒障，也不是一處靈地！”
雲成搖了搖頭：“別的事情都可以商量，除了這件事，誰讓你無緣無故的毀了我苗疆聖物！”
顧靈芝扶額，眼神撇著墨九霄，壓低了聲音問他：“這回麻煩了，王爺……那雪蠶聽起來雖然很厲害，可你究竟是怎麼吃下去的，而且……那可是萬蠱之王，本身就是劇毒的一種，一般人根本就……”
墨九霄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然而，又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來。
“忘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顧靈芝頓時無言以對。
可是這也沒有辦法，她雖然學過醫術多年，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又沒有東西能夠看到墨九霄腦子裏是不是多了什麼東西……
“算了，忘記就忘記了吧……”
“很重要嗎？”
墨九霄輕輕揚眉，已經化為墨色的雙眼凝視著顧靈芝。
顧靈芝抬起頭，一不小心和他的雙眼對視，她終於發現了一點兒不對勁兒的地方。
墨九霄能夠吞了那苗疆聖物，甚至還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經脈沒有任何紊亂，身上沒有任何傷痛，顯然已經是奇跡。
隻是，這忘了以前一切，倒是讓顧靈芝有些頭疼。
甚至……還有一點心酸。
他們兩個在一起也很久了。
這些時間，雖然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對她來說，卻是好的記憶更多一些。
更何況，孩子就要出生了。
她不想，墨九霄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記得。
像是有什麼東西，狠狠的壓在她的心髒上，顧靈芝深深的吸了口氣，揚起眉眼道：“墨九霄必須跟我離開，他留在這裏什麼也很難想起來，我覺得……”
雲成聞言，眉頭緩緩蹙了蹙：“擅闖苗疆本來就是死罪，若不是他身上有我苗疆聖物，你覺得他還會安安穩穩活到現在嗎？”
顧靈芝冷哼了一聲：“死罪是誰規定的？”
雲成不說話，可是身後，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站滿了人。
那些人眼神警惕麵色嚴肅，手中拿著刀劍守在那裏。
顧靈芝站起身，眼神帶著幾分淩厲的走到雲成麵前：“不離開這裏，是誰規定的？王爺不小心弄沒了你們的聖物十分抱歉，可是，你們卻也沒有要求別人的義務，你們要什麼補償，隻要我們能承受的就會補償給你們，若是你們有想走的，我會將潼關附近的另外一座城，交給你們居住！”
雲成的瞳孔微微縮了縮。
身後的一些苗疆人，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恍然。
顧靈芝發現了，除了特殊的一些人，其餘的苗疆人根本沒有出過這片山穀，甚至，沒有見過什麼比較廣大的市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