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這話說的委屈至極。
顧靈芝心中有了底，一把將那個唇角還帶著血的胖城主拎了起來：“還不快將幕後指使請出來？”
“什……什麼，王妃，您可不要冤枉下官，明明是他自己力所不敵，根本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毒藥！”
顧靈芝雖然是孕婦，可也不是一般的孕婦，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矮胖子還是綽綽有餘。
“本妃都沒有說什麼毒藥，城主就已經點明了，看來城主知曉的東西不少啊！”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那城主直接跪在地上：“王妃饒命，下官也是逼不得已，還請王妃救命！”
剛剛還在說什麼不知道，轉瞬間就要求饒，這人的性子也夠軟的。
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能力成為一城之主，看來墨九霄當初太匆忙了，留下了這個後患。
“雲成，你要做城主的事情我答應了，不過……你幫我問出來這家夥口中的真相，然後晚上的時候過來告訴我！”
顧靈芝將皮球踢給了雲成。
雲成嘴角抽了抽，不過還是接受了她的提議：“好，你就回去等著好了！”
苗疆人對於逼供很有一套。
顧靈芝一點兒也不擔心那人不說實話，雲成這個苗疆族長也不是白當的。
果不其然，還沒到晚上，晚飯前，雲成就已經將書信呈上來了。
那東西都是被抄寫下來的，內容雖然長，卻很清晰明顯，顧靈芝簡單的掃了一眼，就發現了其中的一點兒關鍵。
“王爺，過來看！”
墨九霄聽到她的話，轉過身走到她身邊：“何事？”
顧靈芝低聲道：“他說來找他的人，十分善用毒，他親眼看到那人毒死了幾個人。”
墨九霄皺了皺眉。
“身材枯瘦，穿著黑色鬥篷，聲音蒼老沙啞，雙手指甲都是深黑色，走路悄無聲息……我好像猜到是誰了……”
塵封的記憶像是被一層層揭開。
顧靈芝心口微微顫了顫，她真是後知後覺，完全將這件事給忘了。
顧茯苓和這老者，好像也有很大的聯係。
墨九霄凝視著她，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波動。
顧靈芝看到墨九霄的模樣，知道他怕是根本就想不起這些事情來。
心中不由得湧動起一抹惆悵來。
他忘記了她當初對他說過的話，忘記了兩人相處的一切。
看似和以前沒什麼變化，可是顧靈芝感覺心裏像是被揪緊了一般，難受得到眼眶發酸。
“算了，就算知道是誰也沒有用！”
那老者顧靈芝並不知道來自哪裏，在那本書之中的介紹也很神秘，當初就是他，給了顧茯苓控製皇上的毒藥。
不過，這輩子好像都變了。
顧茯苓沒有走到後來就已經被她毀了前程，北翌國老皇帝雖然重病在身，可身邊卻有墨流風掌管一切。
墨驚寒雖然跑了，可想要重新翻身卻也難之又難。
這老者絕對無法找到能夠合作的人。
所以，他就對著潼關下手了？
這是顧靈芝自己心裏的猜測，還並不知道老者究竟有什麼目的，再加上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有些混亂，讓顧靈芝有些頭疼。
見到她在揉著額頭，墨九霄輕輕走到她身後，雙手放在她的手背上。
“雖然以前的事情忘了，不過有何苦惱，依舊和我說！”
低低的，帶著幾分磁性的聲音在耳邊炸響。
顧靈芝心口一顫，她驟然回過頭注視著墨九霄的眸子。
她一直告訴自己，墨九霄忘了就忘了，隻要他們還在一起就好了，反正墨九霄愛的隻是她一個人。
可是細想起來，卻又十分心塞，那麼長時間積澱的記憶，怎麼可能說丟就丟呢。
“九霄，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墨九霄搖了搖頭。
顧靈芝心神一動，不再去管那封書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剛想說什麼，卻發現，原本留在墨九霄手腕上的疤痕，竟然早就沒了。
這點，她現在才真正察覺。
“你這裏的傷……”
“嗯？”
墨九霄好奇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反轉了一圈，眼神之中滿是疑惑。
顧靈芝看出來了，墨九霄根本想不起自己受過傷。
心裏湧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顧靈芝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口。
回憶像是走馬燈一樣在旋轉著，許久，顧靈芝才說出了第一句話：“最開始，你我在軍營相識，我隻是個被貶入邊關充軍的軍妓，而你，則是高高在上的北翌戰王！”
墨九霄凝神聽著，眼神幽暗的像是夜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喜歡上你的，明明一開始我很討厭你，甚至可以說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