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許許緊緊捂著自己被打紅的臉,看著風玲玲的母親滔滔不絕地給她施加莫須有的罪名,毫無道理地顛倒是非黑白,想要說話,腦子卻一片混亂,喉嚨也幹澀沙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曾經是s大法律學院的高材生,整個學院公認的伶牙利嘴,模擬法庭上當之無愧的勝者,頭腦清晰,沉著果敢,口若懸河,可現在,卻連一個普普通通的潑婦都反駁不了!
這五年來,她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到底將自己活成了多麼糟糕的樣子?
風許許小心地抽回被抓住的手,不再理睬眼前潑婦的謾罵,而是將目光再次投向了君遠辰。
君遠辰本就和風玲玲的母親離得很近,風玲玲的母親剛一動手,他就看見了,向這邊望過來,輕輕淺淺的麵上沒有太多的波瀾。
風許許的雙眼終於再也忍不住淚花,迷蒙水霧徹底模糊了視線。她感到很委屈,委屈的同時,更多的,是鋪天蓋地的灰心喪氣!
她和她的母親是如何被逼得離家,如何走投無路,又如何艱難才尋得一線生機,君遠辰應該是最清楚的!
他明明知道風玲玲的母親說的沒有一個字是真的,卻沒有一點製止的意思,更別說,為她出頭。
他隻是皺了皺眉,看著她,有些不耐煩地命令道:“你先回去吧,這裏不需要你。”
何止這裏不需要她?明明哪裏都不需要她!
他的整個生命裏,都不再需要她!
風許許緊咬著嘴唇,低下頭,沒有再說話,沒有再看君遠辰,拔腿就向著別墅後的小屋跑去,仿佛跑慢了一步,自己就會自懸崖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風玲玲的母親看著風許許跑來的背影,似是還不解氣,瞪著眼,毫不顧忌地繼續咒罵著:“這個賤丫頭,都是她害得我們玲玲,鬧得我們不得安生!怎麼還……”
風玲玲坐在輪椅上,身體還有些虛弱,不怎麼想說話,更不想起身,可看著母親不依不饒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嫌惡地看了母親一眼,無奈地咳嗽了一聲作為提醒。
她的母親為了進風家的門,苦心偽裝了十幾年,可一旦囂張起來,總是原形畢露,現在這樣當眾咒罵,絕不是一個貴婦所為。
她想阻止母親繼續說下去,母親卻完全沒有接收到她的訊息。她很怕君遠辰會因此對她的母親有意見,繼而對她有意見,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君遠辰。
好在,君遠辰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意見,隻命令說:“我們進去吧。”
風玲玲不由鬆了口氣,心裏也和母親一樣生出了十二分的得意,對於母親的行為,也不再有任何勸阻的意思。
她隻以為,君遠辰對她的愛,已經足以包容她的一切!
不一會兒,君遠辰和風玲玲進了別墅,院子裏的傭人不是跟著進去伺候著,就是散開做起了自己原本的工作。
君遠誌去而複返,在正門前探出了半個身子,投過門上的縫隙觀察著別墅前的情形,撫了撫唇角,意有所指地說:“風許許,風玲玲,兩個都是風家的小姐,在你君遠辰的眼裏,卻是一個天,一個地,而我,會毀了你的天,再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