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溪的心一驚,紛紛的瞪著他,“……盛世,你怎麼能夠這麼不要臉呢!?”
盛世並沒有生氣,反倒是臉色帶笑,神情散漫的說道:“嗯,所以你什麼時候下班!?”
顧南溪有些憋悶,瞪了一眼盛世,根本不敢得罪這尊不請自來的大佛,惱怒的將自己的東西一股腦的塞進包裏,拖著包,氣鼓鼓的往門外走去。
盛世可不會那麼容易讓她走掉,錯身離開時,抬手,猛地拽住顧南溪的手,牽著她,直往門外走。
這個動作太過親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顧南溪可是向來喜歡低調的人,被盛世這隨隨便便的拉手,心下就開始別扭了起來,掙紮著就要甩開。
這下盛世可不樂意了,拽著她,語氣冰冷的說道:“你再亂動試試看,看我怎麼收拾你!”
嗬!真是惡劣的男人!
顧南溪心裏憋著火,隻得留意各處的監控和人,生怕被別人一發現然後就成了明天言氏集團從上到下人人津津樂道的飯後談資。
兩人並沒有直接回家,倒是由著盛世,兩人相攜著去了餐廳。
早就從葉辰那裏知道,顧南溪剛才在樓下耍橫,硬是拒絕著沒有吃任何的東西,他原本倒不餓,隻是小女人太瘦,不多吃點長些肉,抱起來得多膈人呢!
或許是太餓,顧南溪這一次倒也沒有拒絕,反倒是胃口大開,一連吃了很多東西。
直到結束完這半夜的晚餐,出來時,整個夜晚的蓮城已經被浸泡在一場白茫茫的雪景裏。
抬起,看著從上而下飄落的雪花,顧南溪免不了抬手去接。
輕柔的雪花旋轉著落下,循著最優美的軌道,穩穩的落在手心,冰晶很快便化成一滴冰涼的水珠,被熱氣嗬著又消失無蹤。
“啊湫!”
寒風一吹,顧南溪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下一秒,一件厚厚的長款大衣猛地罩住了她,幾乎是從上到下的裹住。
顧南溪有些怔住,扭頭,眼眸裏全是男人輪廓堅毅的側臉,隻見他正低著頭,開始仔細的替她扣著外套,然後又取下自己的圍脖,在她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寒風吹來,令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顧南溪的內心敲著鼓,有些隱隱的癢,從心底裏讓人難耐。
她有些別扭的別開頭,不想接受盛世對自己的好,所以努力想要擺脫這層束縛。
盛世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用了些力,目光含著些薄涼,憤憤的威脅道:“你給我亂動!”
顧南溪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心裏有些鄙夷的吼道:簡直是可惡的男人,這是什麼態度!
終於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盛世這才心裏舒坦了起來,又拉著她的手,盯著飄雪,慢慢的往前走去。
顧南溪有些僵,幾乎是被迫拉著的,踩著厚重的雪,慢慢的往前走去。
她心裏有些憋悶,嘴裏嗬著熱氣,怒道:“你放開我,好好走路,行不行!?”
盛世拽著她的手,輕輕地放進口袋,腳步也沒有停,隻是開口說道:“不想摔個狗吃屎,就別給我在這裏亂吼!”
顧南溪簡直是受不了這個男人,略微甩了甩手,心裏憋悶著一肚子的火,她癟了癟嘴,小聲嘀咕道:“大半夜的神經病!”
即便是心裏不舒坦,顧南溪還是被盛世拉著,然後慢悠悠的往回走。
盛世的手掌很大很厚,包裹著她的手,傳遞著暖暖的熱度。
鵝暖色的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輕輕柔柔的落在潔白的雪地上,相互依偎成最相愛的姿態。
白色的飄雪落下來,細細寥落的沾在盛世的西裝外套上,落在他堅毅漆黑的發間。
黑發變銀絲,仿佛走過一些年輪。
顧南溪的心微微的一蕩,眼眶裏有些別樣的濕潤。
直到盛世拉著她突然站定,看著前方漆黑的夜,語氣淡淡的說道:“走著走著就白頭到老,這不關是你的願望而已。”
顧南溪猛地怔住,頓住腳,抬眼,目光幽深的看著男人的後腦勺。她的眼眶裏,含著些翻滾的熱淚,癢癢的酸痛,似乎隨時就要決堤。
人就是那麼的可悲,當你以為隻有自己在憧憬未來時,卻沒有相當,那個你認為他不在乎你的人,或許同你一般,也在相同的時刻,做著相同的打算。
隻賴光陰太快,快得令你來不及察覺。
卻如今,當某人以敘述回憶的方式告訴你時,心灰意冷的你,似乎也不再那麼的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