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你們說話的地方麼?”
他話音剛落,手中捏著的白玉扇子就猛地一下散了開來,康行之把這些散開的扇葉往前一拋,竟好似天女散花一般。
隻不過眨眼之間的功夫,就能夠聽到黑暗之中傳來數聲慘叫,而那些被他拋出去的扇葉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不知他怎麼一般撥弄,就又重新整合成了一把漂亮的白玉鏤空扇子。
隻不過這把扇子不如剛才看到的時候那樣潔白無瑕了,扇骨上沾著淡淡的血跡,而康行之的手就按在那些淡淡的血跡上。
他皮膚蒼白,指尖的皮膚更是如同透明一般,那點血色染在他的指尖,好像他親手殺了人。
但是康行之卻絲毫不在意。
蕭雲疏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她上輩子與康行之也算是朝夕相處過好幾年,深知這位康家的小郎君究竟有多麼的無法忍受髒汙和汙穢,血液對他來說是世界上最惡心的東西,如今這點血沾在他的指尖,他反倒恍然未覺?
若說是沒有察覺,蕭雲疏可不相信,恐怕隻是這段時間他變化太大,若非蕭雲疏認得出來麵前這個模樣的人實打實的是康行之,還以為是從哪找了個和他長相差不多,性格卻迥異的人過來假冒他呢。
“康家小郎君既然會說這夥人是心懷不軌,那剛才小郎君不如捫心問問自己來這是為了做什麼。我生平最討厭心懷不軌之人,還請小郎君請回罷,我與你之間沒有什麼話可說的。”
蕭雲疏看也不看他,更不會在意他剛剛的出手殺人好像是為了她。
當然了,這事情做的漂亮,看上去似乎是為了她出氣,所謂衝冠一怒為紅顏,隻不過蕭雲疏就卻知道隻是他不願意聽這些人講廢話,聽得煩了而已。
“小郡主總是這樣聰慧,隻是萬事不要說的太絕對。”
康行之不置可否,似乎也並不是很在意蕭雲疏對他如此尖銳的態度。
他左右環顧了一圈,已經感覺到黑暗之中多出許多人來,知道自己這一趟就算占了先機也拿不到好處,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今日我這一來,倒是給旁人做嫁衣了,這些人也算是我送給小郡主殿下的業績,還望小郡主殿下,不要時時刻刻都這樣瞧不起我。”
康行之沒有再死纏爛打,他慢條斯理的抖了抖白玉扇子,試圖將扇骨上粘著的血液抖開,但最終並未成功。
“小郡主殿下不是向來說自己知恩圖報,那殿下最好可記得,今日第一個前來為殿下拖延時間,想著救殿下小命的人不是錦衣衛,也不是別人,而是我康行之。”
康行之的雙瞳在蕭雲疏的身上落了落,不過毫不意外的看到她臉上露出嫌惡的神色,他也不覺得生氣,隻是莞爾一笑,隨後身影幾個起落,就這樣消失了。
這時候隱藏在暗中的錦衣衛才走出來。
“這裏有你們說話的地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