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秦一恒的話倒是很在理,就給張凡轉述了一下。張凡雖然失望,卻也能衡量出這其中的利弊。說真的,我心裏有點內疚,上次我要張凡來給我幫忙,他可是二話沒說就應下了。現在他有求於我,我總不能就真的不管不顧吧。於是我勸說了秦一恒半天,想試著把他請過來去看下,怎麼說他也是個“業內人士”。

秦一恒起初一口回絕,在電話裏告訴我這殺人犯身上的戾氣是很重的,一般不會輕易著道。倘若這個殺人犯真的是在宅子裏撞到了什麼,我們這回要是去了,很容易發生危險。可最後還是架不住我一再央求,也就鬆口告訴我明天正午過後可以去裏麵看看。他還警告我,倘若裏麵真的有古怪,還是要適時收手,這模型隻是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

我打電話的時候張凡就在旁邊聽著,聽出秦一恒願意幫忙,他興奮開了。我見他這樣,也不好給他潑冷水,心說讓他今晚先睡一個安穩覺,明天等秦一恒來了再看是什麼情況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很早秦一恒就趕了過來。我見秦一恒隨身的斜挎包裏麵鼓鼓的,心想他肯定是有備而來的,很好奇他拿了什麼東西。結果問起,知道了答案還有些無語。他居然帶了一個不大的棉枕芯!他說,上次跟我擠在一個床上睡的蕎麥皮枕芯的枕頭,害得他第二天脖子疼了一天,他吃了教訓,來之前專門從家裏拿了一個。我聽了就很想笑,礙於張凡在場我就繃住了臉,還是談正事吧。為了怕有什麼遺漏,我讓張凡把頭天晚上的事情加上之前的傳聞又講了一遍。秦一恒一邊聽一邊皺眉頭,沉默了半晌,忽然問我,那個逃犯的肚子鼓起老高,那有沒有人親眼見到究竟是什麼樣的?

我搖搖頭,跟秦一恒說,當時看熱鬧的周邊村民基本都看見了,說法也挺一致的。所以逃犯肚子鼓起這件事是無疑的。隻是當時屍體被抬出來的時候蓋著白布單,估摸也就隻有現場的警察見過。可當時究竟是哪幾個警察在現場,我們也不清楚,即便找到是誰了,人家也不可能會告訴我們。

秦一恒聽後又撇了撇嘴,說如果這樣那就不好辦了。人的肚子鼓起,拋去尋常因素不說,就單純的內鼓和外鼓也是有很大區別的。這內鼓也就是所謂的肚子脹起,而外鼓則可能是在皮膚外麵長了一個很大的肉瘤。這兩種狀況如果蓋著白布單看的話基本沒什麼太大區別,但細究起來可是天壤之別。

相傳有一種惡鬼是專門化作肉瘤依附在大惡之人身上,這種惡鬼多數死前也是作惡之人,遁入輪回之後,因為作孽太多,需要償還前世報應,就不得不要在陽間尋找一個惡人,將其折磨致死,才能順利投胎轉世。這傳聞故事中常提到的“生瘡”和“人麵瘤”,其實就都是這種東西。如果這個逃犯真的是因此喪命的話,倒也沒什麼太大問題。逃犯雖然是橫死,但也不能長時間逗留在宅子裏。我們趁著日頭足的時候翻進去,找一下模型也就行了。而如果逃犯是肚脹而亡的,若是害了急病也就罷了,如若真是著了什麼道造成的,這就讓人摸不清頭腦了。在方術中,這種肚子脹起老高的屍體叫做“水奏”。現在已經沒有這種說法了,這傳說在古時候是村民與河神溝通的一種方式。“水奏”通常都是村子裏的那些神漢或者巫婆,通過占卜選出八字與河神相衝的人,猛灌河水將其撐死,然後將用羊皮寫的奏折縫在屍體後背的皮膚下麵,再將屍體綁石沉入河底。等七日後,“水奏”會自行浮現在之前沉屍的地方,奏折上麵會有河神的回複。不過這個也隻是傳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現在也無從考證。雖然這種邪乎沒道理的事情都是統治者為了穩定統治所整的裝神弄鬼的把戲,但我們現在還是謹慎為好。

秦一恒把話說完,我心就緊了一下。如果真像他說的,那個逃犯變成了“水奏”,隻是還沒來得及運到河裏而已。可這學校附近並沒有什麼河流啊,這就更讓人奇怪了。不過瞎想也是無濟於事,現在也隻能等中午下了課,一起去宅子親眼看看。

我聽秦一恒的話倒是很在理,就給張凡轉述了一下。張凡雖然失望,卻也能衡量出這其中的利弊。說真的,我心裏有點內疚,上次我要張凡來給我幫忙,他可是二話沒說就應下了。現在他有求於我,我總不能就真的不管不顧吧。於是我勸說了秦一恒半天,想試著把他請過來去看下,怎麼說他也是個“業內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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