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邊看著被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在測什麼方術上的局,這木頭簽子折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當即就本能往後撤了一步,張凡見我往後撤,估計也覺得事情要糟糕,就跟著撤了一步。
秦一恒看見我倆動作,仰脖子嘖了一聲,說:“你們別害怕,暫時沒危險。隻是這棵樹被人動了手腳,外麵漆了一層瀝青,土裏麵應該是灌了水泥。”
我聽他這麼一說,心放了下來,納悶地俯下身去用手摸了一下。之前真沒注意,樹樁子除了那個切麵之外,都被人很工整地刷了一遍瀝青,摸著還挺厚。接著我站起身用腳跺了跺,倒沒有特別直觀的感覺,不過也是覺得腳底下似乎還真挺硬的。這下我是滿腦袋問號,這是什麼意思?準備開發成旅遊景觀了?這不是開玩笑嗎?
我看秦一恒,他正撅著屁股貓著腰,圍著樹樁子仔仔細細地查看,張凡也煞有介事地在旁邊跟著瞅。
秦一恒觀察得很用心,看了足有三分多鍾,才又直起身子告訴我,這樹早就死幹淨了,可是對方不但不把樹連根挖掉,還用了這樣的法子怕樹枯木逢春再活起來。這顯然就有點矛盾,說著秦一恒就從包裏翻東西,拿出來一個礦泉水瓶,叫張凡站在樹樁子上麵,又轉過身讓我幫他舉好手電。然後他把礦泉水瓶蓋子擰開,繞著樹樁子撒了一圈的水,接著從包裏掏出了一塊兒小石頭似的東西,上麵還拴著紅繩。他把繩頭遞給張凡,又把小石頭埋到樹樁子旁邊的土裏。然後道,一會兒我喊一二三,張凡你使勁把石頭拽出來。
我眼見著張凡臉色就變了,可都已經站在上麵了,他也沒拒絕,隻是特勉強地點了點頭。
秦一恒見張凡點頭,就往後撤了兩步,左右看了一圈,又跑到了一個地方蹲下鼓搗了一下,然後站起身開始數數。
我舉著的手電光是一直衝著張凡的,能看出來他此時此刻特別緊張。我就壓著聲音安慰了他兩句,他也沒聽清,還以為我是幸災樂禍,也沒來得及衝我發飆,秦一恒那邊已經數到三了。張凡立刻手上用勁,他記著地底灌入水泥,又太緊張,用的力氣非常大。
實際上,秦一恒沒把石頭埋多深,經他這麼一拽,帶著土直接就飛過了他的頭頂,落下來還打了他腦袋。張凡跟著就慘叫了一聲,聽著還真是被打疼了。
秦一恒見狀走過來,俯下身看了看。就叫張凡下來,張凡這才揉著腦袋問道,秦大師,你不是故意玩我的吧?秦一恒把張凡手裏的石頭接回來,摸了摸說,我是擔心對方在水泥裏摻了什麼辟邪壓怨氣的東西,會對我的判斷造成誤導,就用了一個探怨氣的法子。
說著看了看四周,繼續道,
這小石頭就是很基本的墜魂石,灑的也就是普通的淘米水。平時戴在身上是能辟邪壓驚的,放在土裏麵自然也就能沉得下去,可現在這個石頭很正常,這樣一來起碼證明這水泥底下並沒有封著什麼東西。說完,他又走到他之前蹲下來鼓搗的地方,又從土裏挖出了一顆差不多的小石頭道,你們看,我為了保險,在院子的風水位也埋了一顆,也是正常的。
既然秦一恒都用方術的法子測試過了,那這個院子恐怕僅僅隻是一個簡單的命案現場,並沒有之前傳聞裏的那麼怪異。我見沒查出什麼,好奇心也算是滿足了,就跟他們商量著打道回府。折騰了這麼一趟,回去的時候都已經是午夜了。幾個人雖然都沒什麼劇烈運動,可是還是感覺到人乏累得不行。
回到住地,老太太和她外孫女應該早已經睡下了,屋裏黑了燈。我們隻好躡手躡腳地進了院子。剛進到屋裏,張凡就說他剛才一直光顧著緊張,把尿急都給忘了,就又操著手電要出門上廁所。這個農院的廁所在院子的西北角,去的時候基本是要橫穿整個院子,我也沒什麼尿意,所以張凡要我陪他去我就沒答應。脫了衣服就準備上床睡覺。可是沒承想,張凡去了七八分鍾的功夫才回來,進了屋,就到炕邊上壓著聲音告訴我:“爍哥,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