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也湊到牆邊聽,這深更半夜的老太太外孫女婿來了?可是聽了一會兒我就發現不對勁,隔壁屋子裏還有一種窸窸窣窣的動靜。比呻吟聲要輕,也聽不出來是什麼。我就想再沉下心來多聽一會兒,可這功夫就聽見隔壁屋子的門開了。接著就是一陣很急促的腳步聲。我跟張凡心裏更好奇了,就下了床到窗邊看,隻見著老太太的外孫女從我們剛去的那間小房裏,抱出了那截房梁,又急匆匆地走了回來。
那房梁可是實木,著實不輕,老太太的外孫女力氣還挺大。我跟張凡小聲議論著,他說想跟出去看看。說實話,我也是好奇心作祟,就點了點頭。
我和張凡悄悄地往門邊摸,剛動彈一步,秦一恒的手就攔在了我倆麵前,特嚴肅地來了一句話,你倆去看“胎蛻”,不要命了?
我倆看秦一恒這架勢,也不敢動了,就坐回到床邊。秦一恒接著命令道,趕緊躺下,睡不著也得裝睡。這會兒估計是他們急得忽略了這邊,一會兒肯定是要來查看我們的。說著就率先躺下閉了眼。
秦一恒這句話可真夠滲人的,我跟張凡連忙躺下,閉起眼睛。我總覺得有個人影在眼前晃,我知道這是心理作用,可我也不敢有什麼動作,這裝睡覺可的確是技術活,我眼皮使勁閉著,生怕一不留神睜開。
還真被秦一恒說中了。
沒一會兒,我就恍惚感覺到窗邊有細微的響動,聲音特別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幻聽了。總之我感覺有一個人趴在了窗子上,我甚至都能想象出他雙手擋住光往裏麵看。
這麼一想我緊張得直冒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外麵又有了隱隱約約的一聲悶響,接著就感覺外麵那個人,似乎走了。我也不敢睜眼確認,就這麼閉著眼睛等了十幾分鍾。
秦一恒轉過身在我耳邊告訴我,現在沒事了,爭取好好睡一覺,明天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地離開。說完,他就又轉了回去,聽呼吸還真他媽睡著了。
這一夜對我而言真是驚心動魄,根本睡不著,半眯著眼挺到了天亮。外麵有陽光從窗簾縫裏透進來,我才勉強有了一點安慰,才迷迷糊糊地眯著了一會兒。
沒睡多久,秦一恒就把我們叫起了床,一邊故意放大了聲音衝我倆喊“約好了今天去爬山的”,一邊衝我倆使眼色。我看了自然是心領神會,畢竟已經認識這麼久了。倒是張凡估計還沒清醒,沒反應過來,想張嘴反問,被我提前捂住了嘴。
我們三個人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把行囊全部收好。早飯也沒吃,甚至連洗漱都沒來得及,就背著包出了房門。
秦一恒提醒了不要耽擱時間,可是我們想快走又怕露出馬腳。我們仨隻能慢吞吞地、優哉遊哉地往院外走。我這腳步看著輕鬆,心可是已經跳到嗓子眼了,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麼情況,但單看秦一恒的緊張程度,恐怕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老太太和她外孫女似乎還沒起來,反正她們的屋門是關著的,也沒聽見她們房裏有什麼動靜。我稍微心安了些。快出門的時候我還假裝若無其事地側過頭瞄了一眼那間小房,門也是關著的。不知道那根房梁現在是不是還在裏麵,老太太的外孫女大半夜來取它,肯定是有原因的,說不定就是什麼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