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角的聲音沒再繼續,空氣裏也聽不到對方走動或是動作的聲音。
我在心裏嘀咕,這究竟是人是鬼啊?
回想一下從我醒過來到現在,屋裏的房間我沒都去過,難道這個人是比我先在房裏的?
還是,他根本就是把我送到這裏的人?
這麼一想,我倒真覺得,這人的聲音跟樹底下的那個人很像,都有幾分蒼老。
我忍不住道,你到底是誰?說著手悄悄的摸向了開關。
牆角又傳來了聲音:“你不要開燈。”語氣很淡定,說句不好聽的,好像在跟自己家狗說話一樣。
我手立刻像觸電一樣的收了回來,媽的這人能看見我?我卻看不見他?
那個聲音繼續說,你想不想救你的那個朋友。
我點點頭。
既然他能看的這麼真切,我也沒必要吱聲了,
聲音又說,那你告訴我,地上的紙上,寫的是什麼?
我有些咂舌,紙就在擺在地板上呢,按說連我那麼微小的動作都能看見,會看不見紙?
我沒吱聲,考慮會不會那紙真是被秦一恒做了什麼手腳,隻有我才能看到。
或者說隻有人才能看到?
實話,對於這個聲音的主人是不是汙穢,我現在一點都不關心。
在山上的經曆,似乎讓我迅速的成長了,簡單解釋就是見怪不怪了。
汙穢對於我而言,隻是能傷害我的一個東西而已,跟老虎或是蛇,海嘯或是地震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種改變讓我有些訝異,卻也讓我十分淡定。
那個聲音有些忍不住了,說,你最好快一點告訴我。
語氣裏聽不出威脅,但這話顯然就是威脅。
我說,那你告訴我,我的那個朋友現在在哪兒?我問的是姓秦的那個朋友。
聲音道,在紙上。
我最討厭別人跟我這麼說話,我說,你能不能別打啞謎?我不害怕你,我希望我們的對話是平等的。
聲音許久沒有傳來,我不知道它是在笑,還是在思考。
我追問道,你講給我,我就告訴你紙上是什麼。反正我也看不懂。
“我猜出來紙上是什麼了。”聲音忽然笑道。
我自知是我說漏了嘴,這下我徹底被動了。
不過我手卻還是悄悄的摸到了開關上,我猜對方不讓我開燈,一定是有所顧忌的。興許我能用這個來威脅他。
我道,既然你猜出來了,那我就開燈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別!”聲音趕忙阻止我,而後道,紙上是個圓對嗎?
我沒吭聲,生怕他這是在試探我。
聲音又道,你的那個朋友,不對,不僅你的那個朋友。他們似乎發現了一個規律,一個很重要的規律。
你應該知道,世間的很多東西,隻要發現了規律,就一定能找到破解和控製的辦法。
我點點頭,他的話是沒錯的。無論是數學物理還是化學生物,其實說到底不過就是找到了世間萬物的一些規律而已。
我問道,那是什麼規律?
聲音道,是‘譴’的規律。一個能改變未來的規律。
我一顫,沒等說話,燈一下子卻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