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地找了一家賓館,初一告訴我,剛才之所以我像是被鬼壓床了。是他逼著烏籬拿我開刀,而我看見的腳,隻是過路的孤魂野鬼。那汙穢見這地方有墓碑,還以為是有貢品香火可以享用,這才停留了下來。
說完初一還給我解釋,說是鬼壓床,也是分很多種的。那種汙穢要上身的,基本都屬於道家那邊人的玄學。而我們行內,也是會碰見鬼壓床的。隻不過不同是,我們要處理的,不是汙穢要上人身,而是這人自身的魂魄,出竅後,因為產生了變化,無法完美的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裏。這也會出現鬼壓床的症狀。說白萬物都能成妖,這人也不可避免,但肯定不是泰國的人妖就是了。
說實在的,經曆了這麼一遭。
我反而對這行更加的有了興趣。
加上想著第二天有錢拿,當晚睡得真是美美的。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還沒等我把電話打過去,那老板的電話就主動打了過來。
一接電話我就嚇了一跳,那老板說當天半夜完全按照初一說的所操作的,可是沒成想,完事後一個幹活的工人,回家就死了。問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初一也是一頭霧水。
我們倆立刻就跑去了古董店裏。
老板已經急的一頭大汗了,說是現在工人家屬還不知情,但凡走漏了風聲,肯定是要來店裏鬧得。所以急於問清楚。
初一想了想,沒表態。
先要老板帶我們找到那烏籬。見之前他點的位置已經有了深洞。
拿指頭探了一下,他臉色就有點奇怪。
我一看,也是一驚。隻見他指肚上沾著兩隻白蟻的屍體。
這東西已經厲害到能弄死自己的克星了嗎?
過了半晌,初一才說,這東西肯定不是烏籬。之前所有的結論,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推測的。一旦把這個推翻了,可能要重新分析。
說完,初一要老板去弄一把大錘來,接過錘子,掄了幾下,那烏籬,不應該還是青石板,就碎了幾塊兒下來。
接著讓所有人都更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初一扒拉了一下碎塊兒,又輪了幾錘。整個石板就嘩啦一聲,露出了一塊兒黑漆漆的東西。
我靠,之前的碎塊兒隻是一個胞漿?這才是內核?
三個人都很意外。
初一把那黑東西捧出來,看了半晌。
忽然恍然大悟。告訴我們,裏麵的才是真家夥,這是一塊兒碑文,隻不過已經不全了。他不方便,要那老板大聲朗讀一下。
老板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他朗讀的東西應該像是一首詩,不過我完全是聽不懂。隻能從韻律上感覺這像而已。
那老板還是有些墨水的,即便那碑文的字跡已經模糊了。他還是無壓力的辨認了出來。
念完後,隻聽見初一悄悄地像是嘀咕了一句什麼。
那黑東西立刻就碎成了一地碎塊兒。
之後,他就是表示,這事算是圓滿解決了。
那碑文刻得是一首禁詩。之前可能曾經是千古名句,廣為傳頌。但是某朝某代的時候,因為什麼原因被禁了,隨著經年累月曆史變遷,這詩終於像很多文化一樣,真的被人徹底遺忘了。
他估計著也是趕巧了,這老板裝修的時候,正好世界上僅剩知道這首詩的人死了,或是記錄這首詩的東西毀了。它這才出來鬧,恐怕被世人遺忘。
說白了,就是這詩化成了妖。
而之前屋裏站在我胸口上的那雙腳,其實隻是之前因為這首禁詩被殺的人。陰魂不散而已。
化解的方式很簡單,隻要讓它知道,這世間還有人記得它就夠了。
初一說完不由得笑道,這世間萬物,很多事情無非就是一個執念的問題。日後我會慢慢悟到。
我不知道那老板聽沒聽懂,反正他錢是照付了。
還真的很多。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那詩的問題。總覺得有點蹊蹺。因為那老板按說念一遍,也不至於就能背下來。那詩妖怎麼確認自己被記住了呢?
忍不住問了初一,他才告訴我實情,說那根本就不是一首詩,看著應該是某個鎮墓石上的詛咒。也不知道怎麼就重現人間了。碰巧又入了古董店,這下倒好,這鎮墓詛咒以為自己又在守護著墓裏的古董。那兩個夥計被它當成是盜墓賊了。這才遭了秧。
念詩隻是為了讓那老板安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