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適應了一下光亮,一看就嚇了一跳。
隻見地麵上一地的碎玻璃。初一此時的右手在滴著血。
他舔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傷口。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才告訴我,現在情況基本弄明白了,對方十分囂張。知道他會請仙兒來問,那邊就主動送上門來了。隻是虧在畢竟不是麵對麵,很難真的實打實過招。不過他已經讓瓶裏的妖怪,隨對方去了。日後對方定無好果子。
初一說完話,手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
告訴我,他瓶中的妖怪,叫做咬濁。這東西嘴如吸盤。嘴比身大,身如葫蘆。這妖怪本為高燒兒子的孩童所化,以人的夢話為食。很多人早上起來會猛然失語,其實就是夜裏被咬濁吸食所致。
他本打算,這請仙兒時,放咬濁在旁。免得我失聲冒犯。
結果沒成想出了狀況,這才鬧得自己被玻璃割傷。
對方要是一個活人被纏上倒也罷,這魂魄離體過來囂張,被咬濁頂上。幾日內肯定是無法說話的。這對方必是修煉之人,無法說話,生活不便倒還好,很多符咒真言難以開口,也夠他喝一壺的。
初一講完,就開門讓事主夫婦進來。
這夫婦二人一直在門外等著。
聽見喊叫聲本就以為出了事情,一進來又看見一地血。當即嚇了一跳。
初一安撫了一下他們,才要他們坐在床上。
頓了頓說,這家裏的人失蹤,的確與那狐仙有關。但根本不是狐仙的詛咒或是報複。而事情的源頭,是出在那個白胡子老道身上。
這狐仙修煉與貓一樣。但貓十年生一尾。狐狸則是百年生一尾。
而天有大劫,尤其是對於狐妖這種妖怪。擔心狐妖千年得道後居心叵測禍害天地。
所以很難見到狐妖滿十尾得道的,隻有九尾偶現人間。
而狐狸一尾,吸人精氣無數。
這一尾對於那些走邪門歪道之人,就是再好不過的物件。
用途也不用多說,無非就是修煉長生。
現在分析,當初那狐妖甭管有沒有別的想法。對事主祖先也必定是有了真情。
那狐皮乃是她身上褪下,能交給普通人看管。已經證明她化人的決心了。
可說來可能是巧合,或是那白胡子道人一早就有準備。盯上了這狐妖婚禮。等到婚禮當天,趁亂竊取了。
那狐妖尚未修煉成,化人隻是一時。又無皮毛加身。
隻能被那白胡子的人挾持,隨之而去。
而這一去不要緊,反倒是害了事主一家。這狐妖以動真心。又與這家喜結連理。所以唯一還能然狐妖繼續修煉下去,生尾為其用的辦法,就是不斷的用邪術,勾了這家人的後人男性。與之交歡。等到被耗盡了精氣,又會勾新的去,以此反複。
這事主家四散各地,彼此並無聯係。所以其他的族人失蹤他並不清楚。隻有輪到自己家了,才發現端倪。
現在,雖然他還沒找到白胡子道人。但請各位放心,這日後必定去處理。
這妖怪不可怕,可怕的往往都是養妖之人。
所以這種禍患行內是人人誅之,必定不會放過的。
而至於他家孩子屍體的位置,他已經清楚了。
初一說著讓事主記下一個位置,大概是河南境內的一座山的廟外五百米處。樹下有幾個巨型的大壇子。那孩子屍體就在其中一個壇子中。其餘的不用說了,必定是同族之人。
初一要事主辦事要盡快,那壇中,乃是屍身泡酒。喝了可以生陰。沒過多久,那白胡子道人肯定也會去取。一定要趕在他前頭。
而且,這白胡子到人沒有解決之前,這家人肯定還是會有失蹤的。所以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暫時改姓而生,等到他解決了,會回來通報的。
初一講了一通。那事主夫婦已經聽傻了。
可能這中間的事件實在離奇。況且,我們的觀念裏,這道骨仙風之人都是慈眉善目的好人。
沒成想,這次竟然是個禍害他們家這麼多年的大反派。
連我都覺得很驚愕。
事情雖然不圓滿,但總算是解決了。
這個世界上很多我們無可奈何的事情。這個也是一樁。
人沒救回來我和初一都有些遺憾。
走的時候,盡管那事主死活要我們收報酬。我倆誰也沒接。
回去的路上,我問初一,那白胡子道人是不是本事很大?
初一就冷笑了一下,說大是不可能的,見了他麵就嚇跑了。
現在估計在某個角落裏哆嗦著呢。
我聽初一這麼說,也是有些想笑。
心裏越發的清楚,這人為了一個目的,往往不擇手段。
倒是應了某句話了,見過的人越多,我越喜歡妖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