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究竟是什麼肉咱們不清楚,但這囫圇肉可不是等閑之物,非常難得。這種難得的寶貝平白無故的送給一個凡人。
完全沒有道理。
他一定有別的目的。
那天是碰巧因為別的事受了傷,這才暫時中止了。等到那隻年的傷好了,肯定會再回來的。
說到這兒,初一頓了一下。
老板是那隻年獸的獵物,已經盯上了,遲早是要下嘴的。
我聽了吃了一驚。
既然如此怎麼剛才不提醒一下?起碼讓人家有個防備啊?
這人命關天的,我們就這麼走了?
眼瞅著人家送死?
我說你這不是年獸向著年獸吧?那可是個人命啊!
初一擺擺手,說這事已經碰上了,冥冥之中注定要有這一遭,肯定是不會袖手旁觀的。多虧之前沒有聯係到守歲,不然以守歲的性格,肯定拍手叫好,等著看吃人大戲了。到時候他幫誰都不一定了。
我說那現在怎麼辦?開回去?
那隻年是怎麼想的?既然要吃人,還提前給人送肉吃?媽的是想把人養肥點?還是說這是斷頭飯?這他媽什麼惡趣味?
初一又搖頭。
都不是,提前給那老板吃了各種妖肉,隻不過是為了入味。這跟醃製本質上是一樣的。都是為了最後吃起來更好吃。
所以才會說那隻年真的是個美食家。
這吃的如此講究,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這次恐怕真的很棘手。
我一聽心都涼了。
我跟那老板雖然沒太深的交情,但畢竟認識了很久了。
現在聽初一的語氣,事情顯然不容樂觀了。
隻是我還有一個疑問,那老板已經五十歲開外了,又不是細皮嫩肉的。這要是唐僧,有年獸想吃我還能理解。怎麼非得選中他了?
問了初一,他才告訴我。
肯定是盯上了那老板做菜多年,又喜歡研究廚藝。
所以那隻年料定了他會很好吃。
這表麵上看起來似乎風馬牛不相及。
但事實上,越會做菜的人,吃下妖肉之後,心裏越會不停的思量這道菜。所謂心身合一,這樣這妖肉的味道才能真的深入骨髓。
說白了,要是換一個毫無廚藝之人,也就沒危險了。
我不由得感歎,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自己的廚藝還沒到那老板的地步。
兩個人開車回到了餃子館。
可能是聽了初一的解釋,弄得我非常沒有食欲。
即便到了飯店,我和初一誰也沒吃東西。
他一直在思考,應該是考慮對策。
我就不敢打擾他,隻能一根一根的抽煙。
早前我的煙癮非常小,自打入了這一行,不知不覺的我也變成了老煙民了。
兩個人就這麼悶聲坐著。
時間很快就到了夜裏。初一似乎還是毫無頭緒。
隻能告訴我,暫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從明天開始,去飯館外麵盯梢。
這兔子找不到,也隻能守株了。
隻不過這次,希望我不要參與了。那隻年顯然把人類當成低級生物,下手肯定不會留情。要是一不留神,很可能把命就丟了。
初一是實打實的勸我。
但我沒有答應。
所謂搭檔,就是患難與共的。我不管他有沒有把我當成搭檔。
我反正是必須要去的。
初一勸了我幾次,見實在拗不過我。
也隻好答應了。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我和初一就輪番的守在那飯館門前。
頭幾日,風平浪靜。也是因為飯館剛重新開張,很多舊客還不知道。
從第四天開始,食客漸漸的多了起來。
我和初一就越發的小心謹慎了。
等到了第七天,就在我覺得那隻年可能已經放棄了的時候。
我們終於等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