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夜深時,小舍兒已睡得十分香甜,眉宇間還有隱隱有幾分笑意。沈絲弦卻見為奴翻來覆去地,偶爾轉身向她看去,隻見她背部還在瑟瑟發抖似在隱隱哭泣,便不由得問道:“為奴,你怎麼了?”
為奴沒了聲音,半日才道:“姑娘,我沒事。”
沈絲弦伸手在她脊背上撫摸了一回,安慰道:“為奴,別難過。若是兩情相悅,總有守得雲開見月明時。”
為奴哽咽道:“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姑娘,可否讓我一人獨自待會。”
沈絲弦看她瘦削的脊背滿心疼起她來,覺自己是勸無可勸,隻得道:“好,你在這裏,我出去走走。”
說罷,起身披衣出門。羅門深夜還有數隊戍衛值夜,沈絲弦信步緩緩而走,不一會便來到一個夾門前。此時夜深,這裏四下無人,她為為奴感到難過,不禁深深歎息了一聲,可想來想去,為奴的心事她始終無法可解。
良久,忽聽得夾門那邊似有腳步聲傳來,沈絲弦屏聲斂息側耳聽去,那人腳步急衝衝的似有什麼要緊事。她輕輕打開夾門,朝門外望去。暗夜中皆是牆影樹影,唯有月光皎潔,隻見一人踏著月光匆匆而來。腳步聲之外,更伴著急促的呼吸之聲。直到那人走至近前,沈絲弦才將他認出來。原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半夜匆匆而歸的李貞辰。
李貞辰猛一見到沈絲弦,不由得陡然也站住了,滿臉的驚喜歡顏之色溢於言表,忙走近前道:“弦妹,你來了?”
原來李貞辰自從知道沈絲弦已和梅申君結成夫婦,然而他對沈絲弦牽掛之情有增無減。有時越是刻意不去想,心下卻越是想念得厲害。這大半年來,他日日飽受相思之苦。沈絲弦見他麵容消瘦了許多,臉上也頗有了些滄桑之色。她沒想到此刻萬籟俱寂之時,李貞辰從天而降,不由得有些吃驚,說道:“貞辰哥哥,這深更半夜的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哦——”李貞辰笑道:“方才下午景兒來找我,說你們過來了,所以我就先回來了。邀月和飛卿崖功他們還在那邊搜尋。這個鎮國大將軍可真奇怪,竟然無故退了兵,我們前去查探了,又不像是使詐。”
沈絲弦輕輕一笑道:“那個鎮國大將軍已在信陽被曲靈風大哥生擒了,所以他們草草地退兵也是情理之中的,應當不會是假的。”
李貞辰聽了大吃一驚,不由得又上前了一步,問道:“弦妹,此事可當真?”
沈絲弦點頭道:“是曲靈風大哥今早發來的消息,如今師父也已經回到飄渺峰去了。”
“你師父?”李貞辰大是不解,沈絲弦的這位師父他隻是從沈絲弦口中聽說過,卻並沒見過這個人。
“是啊,”沈絲弦不便言明沉魚的事,便道:“此時怕鎮國大將軍黔驢技窮會使出什麼陰險的招數,所以我和為奴過來保護太子。”
“這麼說,”李貞辰大喜過望道:“你要在羅門這裏住上一段時日了?”
至夜深時,小舍兒已睡得十分香甜,眉宇間還有隱隱有幾分笑意。沈絲弦卻見為奴翻來覆去地,偶爾轉身向她看去,隻見她背部還在瑟瑟發抖似在隱隱哭泣,便不由得問道:“為奴,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