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向可以指明停在原地的我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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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楔子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就算你在慢慢人生得路途中失去了方向,我絕不會放開你,讓你去任性地到最後遍體鱗傷,因為…”

——左佑

01

“因為什麼啊?”悠長的路燈下,她看著寫到一半兒的半情話,不禁對後麵各種狗血的情節產生了興趣,饒有興趣地輕聲問著男孩。

左佑那高高的纖細影子緊緊跟在那個紮著馬尾辮兒的女孩兒後邊,而女孩的一番問句卻讓男孩不知所措。

——其實,我是真的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你說。

——幸好,你不知道。

“啊?”當尚夏依靠著昏黃的燈光,隱隱約約才勉強看到,左佑在日記裏寫的這一番風花雪月的、極其類似情話的故事,心中也不禁對這個眼前是高冷男神但是心思卻細膩得像是個小女孩兒的發小另眼相看一番。

“喂,在同學麵前高冷一下就可以啦,在我麵前還用擺什麼架子啊?”女孩依舊旁若無人般地走著,而男孩也隻是抿了抿嘴唇,不太想說話,就繼續默默地聽著她纖細的聲帶摩擦出的天籟之音一路上輕輕哼唱。

02尚夏

如果要說第一次遇見的時候,那還要追朔到10年前。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我一步一個雪印地爬著,整條小路在這個季節似乎有著走也走不完的長。

我的父母好像跟他的父母是世交,以前跟叔叔阿姨聚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知道我7歲那年,偷偷溜出了這條羊腸小徑。

積雪深陷的聲音劃破夜色的寂靜。我鬼鬼祟祟地爬到一棵已經完全沒有了枝葉的梧桐樹上(沒辦法當初就是比較好動),冰冷的樹皮泛著粗糙,我隨著黑夜的漫長咬咬牙一隻手抓著樹枝,另一隻腳踩著三下五除二地上去,就跟猴子上樹是一個道理。

一片片白色的雪花落在我那櫻桃帽子上,在我此刻被凍得通紅的臉蛋留下了透明的水跡,但我由於被厚厚的棉衣所包裹住,原本嬌小玲瓏的身體竟然略顯臃腫。可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我還是義無反顧地蝸牛一般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我爬到樹頂後發現下麵怎麼離我這麼遠的時候,我才明白所謂的“上不去下不來”的忐忑感是什麼樣子。

於是我不爭氣的淚腺也伴隨著隨時可以把我從樹上吹掉的節奏瘋狂地製造著透明的液體,而且我還有個特點,就是哭聲…特別大。我死死地握住身在的那個比較粗壯的枝子,雙眼緊閉,這下可好,不作死就不會死,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整片風雪中,有的隻剩下漫長的暗淡裏,短暫的抽噎聲。

似乎就這樣掛掉也太不轟轟烈烈了…

然後上天不忍心看著我這麼消沉,降落了一個偉大的天真的就是我死不承認他帥的男孩把我的哭成壓製住了。

“親愛的,小妹妹,請你不要不要哭泣…”

男孩剃著平頭,沒有帽子的他即使被白色的飛雪落滿了頭頂似乎也是毫不在乎,濃厚的眉毛下是一雙清秀的眼睛,一隻帶著漏洞的手套在高挺的鼻梁左右移動,不是還吸著鼻涕,但這都比不上他嘴中哼唱著當時楊坤的熱歌,隔著老遠的風雪我竟然還能看清楚他的牙齒就像是白晝,微微給了我生命的希望。

他脖子上圍著當時最流行的個性圍脖,雖然有著微弱的燈光,但我還是不太明確他帽子飛揚著的羽絨服到底是什麼色調,一雙牛仔褲下包裹著一雙細長卻又堅實有力的腿,鞋子深深陷入雪中卻好像無所謂一般再拔出來繼續走,仿佛若無其事得像我一樣在大雪天散著步。

“喂,救命啊!”我尖銳得嗓門一下子隨著風聲漸漸變得淒厲,應是把這個個性的少年給喊住了。

可接下來我卻發現他的表情似乎不太對——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卻泛著冷氣,繼而成了惶恐。

“有…有鬼啊!”我都不太敢相信這小子竟然膽子這麼小,被我一句話就給嚇住了。

其實在這老晚上的小路中,隨便一個淒厲的聲音,包括我,都會被嚇到。

然而,我就這麼無語地,看著就要到手的鹹魚,突然跳開,再想伸手去抓,好像隔著一層厚厚的堅實的牆壁,根本做不到。

我的眼淚再一次破天荒地往下流。

冷颼颼的風應和著斑駁的月光,順應著我的哭泣,就像是老人們經常說的恐怖故事,將這個清秀臉龐的男孩給嚇得撒腿就跑。

“你個裝b販子!”我也知不道怎的,哭聲更大了,夜空中沒有星星,隻有這幽幽的樹影,被雪所覆蓋的青石小路,還有我和他。

03左佑

我承認,走在冷風中的感覺實在是比較瀟灑地,本來想要在這片深夜裏一人試試當獨行俠的感覺,結果卻聽到了遠處幽幽的抽噎聲——

“你個裝b販子!”

當這句話映入我的腦海中時,我才發現,原來在不遠處樹木集中卻並沒有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感覺的某一棵枝子上,的的確確掛了個人。

於是,我那一碰就開始發抖的步伐終於緩慢地從往後狂奔的狀態強行轉變成慢慢往前試探。

寧靜的夜晚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呼嘯給打破,不遠處的一處房屋中,我的父母正跟著世交一起邊喝著酒邊嘮著嗑,燈光搖曳,我還是將目光鎖定在前方。

隻聽“啊”的一聲,那個黑影突然就成了長臂猿一般,從樹上掉了下來,也許是周圍的風聲太大,我並沒有聽到落地的慘叫聲,反倒依稀看到她柔弱的雙臂秋千似的掛在了那根並不是很粗壯的樹根上。

“救命啊!”她那淒厲的聲音使我絲毫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見鬼了。但身為一表“人才”的自己又怎能會被眼前的一丁點兒芝麻般的恐懼給嚇到呢?

於是我的步子三步化作一步地飛奔,口中還不停地喊著“前麵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堅持住,英雄馬上就來了!”

“等你過來我早就掛了!”我這次仔細地辨識了聲音的來源,來到樹下,抬頭仰望這個剛才把我罵得狗血淋頭的…女孩。

“欸,怎麼不說話了,不會成了植物人吧?”我隨意的一句調侃似乎又將她的惱怒給激起。

“廢話,要不是本姑娘身臨險境,還能用得著你這個膽小鬼?”她高高的帽子下是一副完全顛覆我思想觀的容貌,雖說臉頰此刻已經不再是通紅,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想活命的話就要聽我的,先堅持住啊,我回去找爸爸媽媽…”我發覺自己的兩隻眼不知不覺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她腰腹處的衣服由於長時間的重力作用下漸漸被提起,然後,一抹鮮豔的純白色映入我的目光。

“啊——”她見我的眼神兒不對,立刻察覺到了自己的肚子處好像有些涼風滲入了,隨即又是一場尖叫,那雙脆弱的雙手終於抵擋不住冷風的洶湧,跟著搖搖欲墜的身體離著我的頭頂越來越近。

“哎呦來…”一處積雪下,我的嘴巴啃了一大口冰渣,總感覺身上好像躺著一個重物。推開周圍的雪,我看到她的通紅的臉中有著不可磨滅的惱怒感——

“啊啊啊啊!”尖叫聲再次傳遍了千裏之外,我在短暫的呆滯中聽到她有模有樣地帶著抽泣聲朝我哭喊。

“你看了我!我告兒你你今天攤上事兒了!你得對我負責!”她嘟著小嘴用著三寸不爛之舌硬是把我說得一無是處,我無奈地攤了攤手,搖搖頭。

請問,我是有意的麼?

04尚夏

回到那棟小屋前,我硬是拉著這個死到臨頭還嘴硬的采花賊把他給拖到了父母跟前,此刻他們好像正在敬酒,滿載黃橙色冒著泡的液體似乎靜止了一段時間,我發現他們竟然用著一種好笑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我爸開口了,“老左,你看看,你那調皮的孩兒還不是被我家小夏給製得服服的?”

“哎,我說老尚你現在怎麼越來越不會說話了,明明是你家尚夏欺負我家左佑,隻不過這小子一直讓著她罷了…”左伯父在這是眼皮一抬,立刻來了幹勁,將手中的滿滿啤酒瓶直接一飲而盡。

“啥?”我有些訝異地看著這個盡顯委屈剛剛還在我麵前肆無忌憚的男孩,“你就是那個左佑啊!”我朝著他的腦袋上又是一個爆粟。

“下手輕點兒!”他惱火的樣子不禁使我想起了方才雙手插兜嘴裏哼唱著的時候,頓時“噗嗤”地笑出聲來。

“哎,我說,你有病就罷了,能不能把我先放開啊?”他見我笑得毫無掩飾(我跟他客氣啥,虧這些年來這貨一直都沒有來參加聚會),終於想我求饒,不過這樣子嘛——好像不太誠懇。

“哎,對了老尚,你看看咱們麵前這倆娃,年齡不過才相差二,多好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兒啊…”

“來,尚夏,叫婆婆…”坐在左先生身旁的女人用著慈祥的笑容打探著我,我見並沒有什麼惡意,便順著自然來吧。

“你你你你!”可左佑好像明白什麼似的,橫起一根手指頭指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