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對,也不能這麼說,有些紙片人塑造得其實比真實存在的人還要好,有血有肉,呼之欲出。
出發時間定在深夜,我帶著管陶先去了一趟工作室,福祿娃他們正抓緊時間檢查一切需要帶過去的東西,見了我們過來,隻隨手先指了指空著的沙發,讓我們先等一等。
管陶擺弄著手機,我坐在她旁邊嗬欠連天,管陶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有些狐疑:“你昨天出去通宵了?”
我說沒有。
“那你怎麼看著像通宵了一樣,黑眼圈都出來了。”說完感慨了一聲,“不服老還真是不行,想當初咱們上學那會兒,第二天要考試,哪次不是頭一晚熬夜通宵的?第二天什麼事兒都沒有,照樣精神抖擻,答題都不帶懵的,出了考場能吃能玩兒,甚至能一直撐到晚上再睡。”
我也感慨了一聲,“可不是麼……當時那麼通宵都不會有黑眼圈的,現在稍微睡得晚一點,眼睛都要紅上一天。”
之後我推了她一把,“說誰老呢?花季……花季你懂不懂。”
我昨天確實沒怎麼睡好,自傅令薑離開以後,我徹底收拾了一遍自己,然而依然覺得處處都還殘留著傅令薑的氣息,甚至舌尖還總帶著一點鐵鏽味兒,每每半夢半醒的時候都感覺傅令薑並沒有走,就躺在我身邊,驚得我立刻睜開眼睛,反複確認屋子裏隻有我一個人。
不知道他還要在餘杭待多久,不知道我回去的時候會不會再遇見他,如果遇上了,我是不是還要和他道個別。
福祿娃抽空過來和我們聊了一會兒,說已經在雪鄉那邊定好了房間,我和管陶一間。
管陶盯著福祿娃看了很久,末了說了一句:“美女,你本人和照片上的氣質差得實在太大了,我一直以為你在生活裏也是個萌妹子呢。”
“跟你說話呢——”管陶的聲音忽然鑽進我的耳朵。
我茫茫然轉過頭看著她,“你說什麼?”
“你昨天是多晚才睡著……”又忽然露出一點詭異的笑容,“難道是酒店不隔音?你聽到聲音了?”
她這麼一說,我心中一緊,昨天我最初的動靜應該也不小,不知道住在隔壁的管陶有沒有聽到,但又一想,她這樣問應該就是沒有聽到,而我在傅令薑走後也確實沒聽到隔壁哪裏發出過什麼聲音,這樣一想,瞬間覺得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是真的好。
我於是說:“挺隔音的,我昨天連著看了幾集電視劇,看到後來就有點精神了。”
管陶咽了口唾沫,“說真的,我都腦補你是縱欲過度了。”
我斜了她一眼,聽她繼續說,“畢竟昨天咱們不是看到傅令薑了嗎,萬一你們倆舊情難忘,然後……”
我說你可真能聯想。
“過獎過獎……”管陶笑嘻嘻的說,“我以過來人的身份預測,這一天會有的。”
哦不對,也不能這麼說,有些紙片人塑造得其實比真實存在的人還要好,有血有肉,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