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聲響起,我隨手將頭發抓起來,方便等下吃飯,然後開了門。
一束花憑空出現在我眼前,我向後退了一步,傅令薑的聲音傳過來,“我剛剛在來的路上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您好,打擾一下。”另一道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您點的外賣到了。”
我繞過傅令薑,接過外賣,到了謝,然後目不斜視的拎著外賣袋子進了屋,傅令薑跟著我進來,舉著那束花問我,“你的令薑哥哥突然出現在眼前,你就沒有什麼反應嗎?”
我打開盒蓋,深吸了一口氣,“嗯,味道不錯。”
“你說的是我還是它?”傅令薑坐在我旁邊,仍然抱著那束花。
我轉過去麵向傅令薑,非常誠懇的對他說,“傅令薑,你這樣真的沒必要,送花這種事不適合你,而且你已經三十歲了,做這種小孩子才喜歡的事情已經有些油膩了。”
“送花可不分年齡,我爺爺都八十歲了,照樣隔三差五就送我奶奶玫瑰花。”傅令薑獻寶似的又將花往前送了送,“知道你不喜歡玫瑰,我特地選了又親手搭配好了束起來的,你就誇誇我,忘掉那兩通電話吧。”
我伸出手將桌上放著的鑰匙遞給他,“鑰匙給你,今天你不會是流落街頭的小朋友了。”我看了一眼他手裏拿著的花,點了點頭,說,“花不錯,費心了。”
“我餓了。”傅令薑隨手將花放在桌上,一隻手托著腮,歪著腦袋看我。
我將袋子裏的另一隻盒子拿出來放在他麵前,“吃完就回去吧。”
“你趕我走?”傅令薑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丟下公司趕到你身邊,在你最孤獨最無助的時候一直陪著你,現在你沒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了,就要趕我走?”
“我真可憐……”他垂下頭,甚至還故作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我太可憐了。”
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什麼語氣麵對他,隻能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那你想怎麼樣?”
這句話是大忌,隻要這句話說出口,就意味著說出這句話的人全盤認輸舉白旗妥協,所以傅令薑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睛一亮,得寸進尺,“我要你……陪陪我。”他故意將一句話說的滿是歧義。
我站起身,先是拉開冰箱門往裏看了看,然後又進了屋子,過了一會兒抽出一個報廢了的鍵盤,看著傅令薑說,“沒有榴蓮也沒有搓衣板,便宜你了。”
傅令薑走過來,先是將鍵盤接過來隨手放在一邊,然後將我也拉過去,重新坐回到餐桌旁,動作極其自然的夾了一筷子飯,對我說,“啊,張嘴。”
我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看他,“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傅令薑極其執著的追過來,一隻手放在筷子底下接著,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那架勢擺明了就是要喂進我嘴裏。
“你試試,這種事情做起來就是一種享受,真的,不騙你。”傅令薑循循善誘。
門鈴聲響起,我隨手將頭發抓起來,方便等下吃飯,然後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