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萬流波拘謹地道，“我爸沒嚇到你們吧？”
“沒，沒有。”
穆妍麵露尬色，或許是同情心泛濫，她現在還真有些同情起萬流波了。
“請坐，坐吧。”
萬母麻溜地從廚房裏切好了果盤端了出來，又沏好了茶。
“你們別嫌棄。”
“不會，阿姨。”穆妍熱絡地道，“您坐吧，別忙乎了。”
萬母看了眼萬流波，兩人眼神交彙，她暗暗點頭，進了臥室，“你們聊，我去看看他爸！”
“好咧，阿姨！”
萬母一走，穆妍就扶額狂汗，我到底在幹什麼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裏可是虎窩啊！
“自從我們被趕出來之後，我爸就成了這個樣子。”萬流波又開始了自言自語，“我沒跟神秘人那會兒，他們倆就在街上要飯。”
“之後，他們被仇家百般欺淩，我媽還被幾個老光棍給……”
話到此處，萬流波的眼淚跟決堤似的往下掉。
“呐，給你紙！”
“謝謝！”
對方一擦臉，穆妍又如遭雷擊，好在，她偷瞄了眼薑辰，發現對方對此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所以，從那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出人頭地！”萬流波握了握拳，眼神之中多了一抹狠辣，“就算給神秘人當狗我也願意，隻要他肯跟我一口飯吃，能讓我崛起！報仇！”
“之後，我得償所願，所有傷害過我父母的人，都被我給整死了。”
“尤其是欺辱我媽的那幾個老光棍，桀桀桀……”萬流波忽然笑得無比陰森，“你們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嗎？”
“怎麼……怎麼死的？”
穆妍實在難掩好奇心。
“桀桀桀……你們一定想不到！”萬流波道，“我啊，把他們脫光了扔在一個杳無人煙的盤山公路上，請了幾個飛車黨，用繩子綁住了他們的作案工具，拴在了摩托車上，從山下加速騎到山頂，再從山頂騎到了山下，來來回回折磨了十五次，最後……哈哈哈！你猜怎麼著？”
“怎麼……怎麼著？”穆妍咽了口唾沫，怯生生地問道。
“沒了！全沒了，就剩一根棍！那種場麵，真是享受啊！”
萬流波仰麵靠在沙發之上，病態獰笑般的臉上充滿了狠辣。
“臥槽！你個神經病！”
穆妍下意識地往薑辰邊上靠了靠，甚至，她隱隱都能從這小子身上聞到一股血腥味！
“那是他們活該！”萬流波雙眼爆凸，“犯我之人，雖遠必誅！”
“哦？”
穆妍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之色，“那你好像忘了我啊？我也得罪過你。”
“嘿嘿……”萬流波諂媚地笑了笑，“我都說了，雖遠必誅，你這麼近，就算了。”
薑辰：“……”
穆妍：“……”
這特麼什麼邏輯？
“噗通！”
就在這時，萬流波突然直挺挺地跪在了薑辰身邊，手裏不知道何時已經多了一把蝴蝶刀，猝不及防地捅向了襠部，一瞬間鮮血狂湧。
“臥槽！你神經病啊？”
穆妍嚇得胡蹦亂跳，捂住了臉，將腦袋埋在了薑辰的懷裏，渾身震顫。
“嘶——”
薑辰內心微微震顫，這種人能夠短時間內混得風生水起，還真是應該啊！對自己居然這麼狠！
“咳咳……”萬流波臉色慘白，頭大的汗珠從額前不斷地滑落，“薑辰，抱歉！請原諒我這麼自大，還敢直呼你的名字。“
“無妨！”
“謝謝！”萬流波點頭示意，強忍著疼痛，抓了把扭曲的臉，好讓自己看起來比較正常點。
“之前，我確實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我該死！但是，我還是得求你饒我一命，你也看到了，我要是一死，我爸媽都得死，我萬流波雖然混蛋，但不是不孝之人。”
“另一方麵，其實那位神秘人居心叵測，早就對我不滿了，這也是我今天來得主要目的，我不想得罪薑先生你。”
“其實，他很早就開始接觸我了，我跟蹤穆妍，都是那位神秘人指示的，他想要對你不利，我來找你們的事情，相信他馬上就會知道，到時候，我可能會吃不了兜著走。”
“但比起得罪您，我寧願得罪他，這裏是他給我的一點錢，還有八個億，全給穆妍小姐，當我賠罪，以後，你們放過我可以嗎？。”
話落，萬流波艱難地從錢包裏抽出了一張金卡，“錢都在這裏麵了，密碼是六個4，你可以隨時去查證。”
“看來，你對你的選擇很自信？”薑辰無視了金卡，意味深長地盯著萬流波。
“咳咳……”萬流波眼珠子往後翻了翻，疼痛已經快要將他摧殘到發瘋。
“不是，不是自信，是人性！”
“你是人，那位神秘人就是一畜生，在你麵前，我或許還能成為廢人，苟延殘喘，在他那兒，我可能連姓名都保不住，跟這種人在一起，我壓力很大，所以我才想脫離他。”
“可是……”薑辰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忽略了一點，你既然能安然無恙地找到我，說明了什麼？”
“咯噔！”
萬流波心髒狂跳，淚花不由自主地滾落，“看來！我今日是難逃一死了。”
“別裝了，你身上早就買好了三張飛機票。”
薑辰無趣地搖了搖頭，躬身為其輸入了一道靈氣，瞬間，那股疼痛就消散了大半截。
萬流波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你為什麼？”
“正如你說過，我是人！”
薑辰瀟灑起身，走向了門口，“錢，我收下了，不過，你告訴那位神秘人，不要打穆妍的注意，我希望他長個教訓。”
“是！是……我一定轉告，您慢走！”
“唉！還有你，趕緊走吧，這帝京，你也待不下去了。”
“砰！”
大門關閉，兩人離去。
壓在萬流波心頭的那顆石頭，終於落下了。
隻要能保住命，一切就有了盼頭。
“媽，快收拾東西！”
萬流波喊了一聲，起身衝進了浴室，任由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軀體。
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他低頭看向了那恐怖的傷口，半截都已經被切掉了，想要複原基本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