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也別惱,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綠蘿將盒子蓋上,收了起來,“左右秦二爺是死了,秦家得亂一陣子,這巡城營也該易主了不是。”
綠蘿、青衣還有另外兩個丫頭紫盈和橙言,這四人乃是淮親王早年培養,說是侍女可以,說是暗衛也不為過,聽說風瀟瀟要回京,便一股腦全給了她。
風瀟瀟信任淮親王,自然也信任淮親王選出來的人,是以今日她來曲臨江做什麼,並未瞞著四人。
綠蘿雖不是四人中沉穩妥當的,但勝在看事通透,往往一點即中要害關鍵——風瀟瀟此行目的不在秦二老爺的項上人頭,而是他手中牢牢握住的巡城營!
一聽這話,風瀟瀟心裏總算舒坦了幾分,也暗自警惕起定王來,看來日後的避著這人些,免得屢次來壞她好事。
“我從宮裏帶出來的荷花燈呢?可是起出來了?”
“來了來了。”風瀟瀟發話,青衣不敢怠慢,笑盈盈地遞了荷花燈來。
青衣手中的荷花燈比尋常的荷花燈要大些,粉色的花瓣條理可見,嫩黃偏青的蓮蓬足有巴掌大小,遠看近看,栩栩如生。
綠蘿湊過來一瞧,掩嘴笑道,“也難為了聖上爺,國事繁忙,還能做出這樣精致的荷花燈來。”
風瀟瀟也笑,“皇帝哥哥對太後的孝心自然是誠的。”
接過荷花燈,走到露台那邊,綠蘿遞來風瀟瀟早就寫好的祈福語,放置在點燃的蠟燭邊,等蠟燭燃盡,寫著祈福語的紙條便會被餘火點燃。
荷花燈放入河中,小小打了個旋,便順著緩緩的水流向下遊無人之處飄去。
風瀟瀟雙手合攏,就著兩岸燈火和遠遠飄走的一點明亮,虔誠的喃喃自語,“花神在上,請聽信女陳三願。”
“一願國泰民安,二願諸長康順,三願……”眼前似乎浮現一個模糊的人影,少年郎稚氣的臉龐雖有傷痕,卻絲毫不損他的俊朗陽光,“君能安好。”
收了手勢,風瀟瀟提起裙擺,很是輕鬆地從畫舫一躍落地,輕飄飄的聲音入了綠蘿的耳裏,“通知橙言,可以動了。”
同在京城,又都是那樣的身份,風瀟瀟就算打定主意避著君晏飛,也沒想過真能老死不相見。但她也沒想到,不過隔了一夜,她會主動地送上門去。
非她所願,就怪秦家太會惹事,竟然借著追拿真凶的由頭闖進了程太傅府上,生生把老太傅氣吐了血。
彼時正要入宮請安的風瀟瀟表示控製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一甩長鞭策馬就追去了太傅府。
不去還好,這進去一瞧,風瀟瀟生生氣笑了。
帶巡城營硬闖太傅府的,竟然是昨夜從君晏飛那裏領了二十杖打此時應該躺在床上十天半月下不了床的秦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