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囑咐了風瀟瀟幾句戒怒戒燥的話,太醫便退下了,綠蘿跟著出去取新藥方。
太醫綠蘿一走,屋裏就隻剩下風瀟瀟和君晏飛了。
君晏飛負手在身後,臨窗而立,抬眸就看見窗外的桃花灼灼,有風拂起輕紗,覆上朦朧。
別看風瀟瀟一副中氣十足的強悍樣,到底是受了不小的傷,加之流血過多,此時置於勉強安全之地,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有些昏昏沉沉了,靠在床頭一下一下點著腦袋。
君晏飛回頭看了她一眼,默默轉身上前去,扶著她的腦袋,讓她平躺下來。期間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的,盡量不牽扯到她的傷口。
可風瀟瀟這人何其敏銳,他一靠近就睜開了眼睛,警惕地瞧著他,可若仔細看,這警惕裏多是迷糊,大約隻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
君晏飛與風瀟瀟同是行伍出身,自然知道這種警惕隻是一種常年處於危險之下的本能,寬厚大掌輕輕拍拍她的後背,聲音忍不住放得低柔。
“是我,不怕。”
風瀟瀟想來是認出了他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再迷迷糊糊地漸漸睡沉。
君晏飛勾唇想笑,又怕驚擾了她,隻能抿緊薄唇忍著,為她掖緊被角。
到了晚上,果然如太醫所說,高燒又殺了回來,風瀟瀟燒得迷迷糊糊,後麵竟說起了胡話。
伺候的人就算早有準備,也被嚇得不輕,出去處理公務的君晏飛接到消息,漏夜趕回。
墨色錦袍沾了夜露,帶來幾分寒涼,君晏飛不敢立時進去,隔著屏風站了會,寒氣散得差不多了才疾步進去。
“王爺。”青衣綠蘿退到一旁行禮。
“如何了?”
“藥已經灌下去了,可似乎並不怎麼起效,魏太醫又換了方子,在廚房煎藥呢。”青衣綠蘿急得快哭了。
手覆上她的額,滾燙的溫度比之昨晚更甚,濕帕子都不頂用。
再這樣燒下去,非得把人燒壞了。
“去把你們林主找來,焱羅一起去,他不來就綁過來。”君晏飛差遣起桃林的丫鬟來那叫一個得心應手,半點沒做客人的自覺。
被擋在屏風後的焱羅應了聲,甚至比得了吩咐的丫鬟更快出了房門。
君晏飛將濕帕子遞給青衣:“子霂來之前,先用帕子。”
青衣已經六神無主,此時有君晏飛在,才覺得踏實了些,趕緊接過帕子重新去擰了幹淨的過來。
風瀟瀟不停地說著胡話,低喃含在嘴裏君晏飛也沒聽明白幾句,隱約聽見‘狼來了’,或者‘娘救我’。
君晏飛抿抿嘴,說到底還是孤周山崖下那場搏鬥留下的陰影。
“娘,救我,娘……”
冷汗涔涔,嘴裏的呢喃突然放大,手腳揮舞起來,就像有狼群將她撲倒在地,她逃脫不得隻能拚死掙紮一般。
君晏飛怕她再傷到手,趕緊壓住她的胳膊,可越是這樣,她的恐懼被放得越大,哭喊的聲音帶上哭腔,抖得厲害。
“娘,救我。”
“君晏飛,救我。”
又多囑咐了風瀟瀟幾句戒怒戒燥的話,太醫便退下了,綠蘿跟著出去取新藥方。
太醫綠蘿一走,屋裏就隻剩下風瀟瀟和君晏飛了。
君晏飛負手在身後,臨窗而立,抬眸就看見窗外的桃花灼灼,有風拂起輕紗,覆上朦朧。
別看風瀟瀟一副中氣十足的強悍樣,到底是受了不小的傷,加之流血過多,此時置於勉強安全之地,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有些昏昏沉沉了,靠在床頭一下一下點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