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希望在那瞬間灰暗，猶如風中的燭火熄滅，連一縷青煙都被吹散，不留餘痕。
這是個可怕的夢，她從夢裏掙紮出來時，屋裏空無一人，屋外的人正在爭吵，火把把黑夜照得亮如白晝，外頭的人想進來，又忌憚守在門外的人，兩方僵持。
“好吵。”
分明是極輕的一聲呢喃，偏生守著她的人耳力太好，一點動靜就驚到了他。
“醒了？”沒有大驚，也沒有大喜，他的聲線低沉平靜，就仿佛她隻是睡了一覺，如今睡飽了，從睡夢中醒來一般。
“外麵……”
“無事。”君晏飛依舊平靜，“要不要喝水？”
風瀟瀟搖了搖頭:“我聽見了。”他們要帶她走。
“他們進不來的。”
風瀟瀟還是搖頭，靠在他的懷裏:“我不走。”
“我在這裏，他們要燒了這兒。我若走了，一天不好，一天不死，他們還要燒了別的地方。”
“一個桐言鎮就夠了。不需要第二個。”
君晏飛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柔順的發貼在他的腮邊:“我知道。”
“死了很多人，是不是？”這些天，她一直不得清醒，但時常有人來稟報外頭的情形，君晏飛聽著，她也聽了。
好多染病的百姓都死了，太醫院的太醫和那些民間大夫試了很多藥方，試了一個又一個，沒有半點效果，還是死了一個又一個，剩下的人，包括她，都在苟延殘喘。
“會有辦法的。”君晏飛扯開嘴角:“信我嗎？”
風瀟瀟點點頭，有氣無力:“信的。”
“那就相信我，很快，一切都會過去的……”君晏飛的話音還未落，房門就被砰的撞開，有個人跌跌撞撞滾了進來，撞得滿頭包。但他已經不在意了，大喜過望，都要哭了:“王爺，善醫他們回來了！”
混沌的腦子這時才鈍鈍地運轉起來，風瀟瀟才發現，從她染了疫病，幾次醒來，除了君晏飛和見過一次的君宴林，確實一直不見善醫等人。
風瀟瀟不知道善醫他們去做什麼了，但看弄武這一副快要喜極而泣的模樣，還有什麼猜不出來的。隻怕是找到了能解此次疫病的藥。
君晏飛眸底閃過歡喜，他這個人一貫內斂，喜怒不形於色的，如今說話的聲音都帶了隱隱的顫抖:“試藥。”
沒有試過之前，誰都不知道善醫等人帶回來的是良藥還是毒藥，君晏飛不敢有任何閃失。
風瀟瀟卻拽住了他的袖子:“我來。”
君晏飛一怔。
風瀟瀟重複道:“我來試。”
“不行，還是屬下來試！”君晏飛還未說話，弄武先反對道。
“我是病人，這藥有沒有效，隻有我試了才知道。”
“可是……”若是毒藥怎麼辦！
君晏飛定定地看了她一會，沒有多說什麼，“好。”
“王爺！”
君晏飛抬手，讓他下去:“熬藥！”
君晏飛和風瀟瀟同時發令，弄武不能違抗，隻能咬牙下去，心裏卻打定了主意陽奉陰違，先喝一碗試藥，死了就算了，死不了大不了挨一頓罰。
生的希望在那瞬間灰暗，猶如風中的燭火熄滅，連一縷青煙都被吹散，不留餘痕。
這是個可怕的夢，她從夢裏掙紮出來時，屋裏空無一人，屋外的人正在爭吵，火把把黑夜照得亮如白晝，外頭的人想進來，又忌憚守在門外的人，兩方僵持。
“好吵。”
分明是極輕的一聲呢喃，偏生守著她的人耳力太好，一點動靜就驚到了他。
“醒了？”沒有大驚，也沒有大喜，他的聲線低沉平靜，就仿佛她隻是睡了一覺，如今睡飽了，從睡夢中醒來一般。
“外麵……”
“無事。”君晏飛依舊平靜，“要不要喝水？”
風瀟瀟搖了搖頭:“我聽見了。”他們要帶她走。
“他們進不來的。”
風瀟瀟還是搖頭，靠在他的懷裏:“我不走。”
“我在這裏，他們要燒了這兒。我若走了，一天不好，一天不死，他們還要燒了別的地方。”
“一個桐言鎮就夠了。不需要第二個。”
君晏飛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柔順的發貼在他的腮邊:“我知道。”
“死了很多人，是不是？”這些天，她一直不得清醒，但時常有人來稟報外頭的情形，君晏飛聽著，她也聽了。
好多染病的百姓都死了，太醫院的太醫和那些民間大夫試了很多藥方，試了一個又一個，沒有半點效果，還是死了一個又一個，剩下的人，包括她，都在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