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康苦笑著喝了一口茶，他攤了攤的雙手：
“我都把青樓當作自己家了，陸管家可別笑話我才是。”
“老朽不敢，隻是……隻是有件事情，令老朽非常難過，甚至震怒，不知如何與杜公子開口。”
確實，要策反別人的兒子去對付他親爹，這還真的不好開口。
先不說勝率高不高。
單單是主子的身份，陸管家就挺為難，該不該告訴杜允康。
他平時挺欣賞杜允康，但如今，他又挺忌憚杜允康，不知道對方值不值得信任。
這種矛盾心理，讓陸管家這個老狐狸，都一時陷入糾結之中。
杜允康開始沒多想，他隻以為陸管家準備破壞衡王表哥的婚禮。
鎮北王府還是鎮北侯府的時候，陸家幾百年來的行事風格，一直都以強硬聞名。
老侯爺還在世之時，可謂是敢懟天懟地懟空氣，在朝堂之上懟梁皇都懟了不知多少次。如果不是出了葉知秋這個反骨仔女婿，陸家還真的會改名陸懟懟。
當年陸青戈也是個小懟懟，就沒有她不敢欺負的人。
如今，老侯爺和陸青戈都不在了，陸管家一個人獨自支撐王府，懟不起來了。
可是，這不等於陸管家可以眼睜睜看著王府受辱。沒錯，葉青萍嫁進衡王府，取代陸青戈的位置，在杜允康眼裏，就是葉家強加給陸青戈的奇恥大辱。
以己推人。
他以為陸管家也是這麼想的，當既點頭支持：
“陸管家放心，有什麼事盡管放開手腳做，我全力護著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說，刀山火海、肝腦塗地，我絕不推辭。”
“呃，杜公子，如果老朽與令尊作對呢？”
“我爹？這關他那老頭子什麼事？”
杜允康迷糊了。
陸管家這回沒有再猶豫，直言說道：
“衡王殿下是我家郡主的夫君，早在十幾年前便已經定下名份，他的側妃可以是任何女子，但唯獨不能是葉青萍。陸家幾百年家規，從沒有姐妹共事一夫的先例。令尊一力促成葉青萍入衡王府，之前衡王殿下反對，老朽也就不插手，可眼看明日大婚，老朽再無法坐視不理，特來問問杜公子，你站哪邊？”
一大串話說出來之後，陸管家突然明白一件事：
既然內部出了奸細，假如杜尚書是嫌疑人之一，說明他已經知道主子還活著的事實。
而且，杜允康對主子一往情深，杜尚書哪怕知道了，也不會告訴兒子。
這麼一來，讓杜允康知道主子還活著，百利一害，既可以利用杜允康的深情，多一方助力，還可以打入敵人內部，探探路。
唯一的害處就是，主子回來之後，恐怕要還情債。
杜允康被問慒了，還有幾分怒火，他漲紅著臉反問：
“陸管家這是看不起誰？我這一年來的所作所為，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決心嗎？”
“杜公子息怒，此事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閃失，老朽小心些，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請杜公子仔細思量後再回答，很有可能一旦站隊，杜家會因為公子而落魄。”
杜允康苦笑著喝了一口茶，他攤了攤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