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唐尚書和端親王故意為之,反正,蕭景衡氣得快爆炸了。
他狠狠地瞪著端親王,不客氣地說:
“四皇兄若是喜歡,拿走就是!”
“哎,不妥,不妥,這是唐尚書特意送給衡王的新婚賀禮,皇兄怎麼能拿走哩!”
“你……”
蕭景衡總覺得端親王笑得不懷好意,每個字從他嘴巴裏蹦出來,都像一個個小巴掌一樣,打在自己臉上。
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他想挽起袖子抽對方大嘴巴子。
他是這麼想的,也準備這麼做。
好在元寶一直都密切觀察主子的神色,蕭景衡才剛揚起手,元寶便拉著主子離開。
他低聲道:
“王爺,再忍忍!元宵一直沒有傳消息來,你且忍忍”
“我……氣煞我也,我……”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正當元寶不知該如何安撫自家主子時,一聲尖利的聲音響起,放眼看去,聲勢浩大的帝王儀仗隊正緩緩而來。
這下好了,全員跪!
哪怕蕭景衡心裏憋著再多的氣,也不得不忍下來,率先跪在門口,高呼:
“兒臣叩見父皇金安,母後吉祥!”
“微臣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平身!”
“謝陛下!”
一通複雜的君臣之禮之後,梁皇攜手梁皇後進了衡王府,他的身側是蕭景衡。
端親王和淵王也想過來套近乎,被梁皇一個淩厲的眼神盯在原地。
他們不甘心地偏過頭,不約而同看到彼此眼中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又不約而同地錯身而去。
他們走了?
不不不,這個時侯正是在梁皇麵前表現兄友弟恭的好機會,當然不能一走了之。
而被兩位哥哥羨慕的蕭景衡,卻頭皮發麻地承受著來自老父親淩遲的目光。
以及,言語之中含刀子的問侯:
“衡兒,還有一盞茶時間便是吉時,你可有話對朕說?”
說?
說什麼?
蕭景衡滿頭霧水地看向梁皇,原諒他是真的不知道對父皇說什麼好。
有那麼一眯眯的刹那間,他很想如同民間的孩子一樣,受到委屈了對父親告個狀,請求父親的庇佑和幫助。
可他一想到陸輕歌之前欺君逃婚,手裏還有著父皇一直以來想要奪回的鎮北軍兵權,他隻好壓下祈求庇佑的心思。
也不是他太笨,而是他不敢賭。
準確說來,他這個從小就不在父皇膝下長大的兒子,對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沒有十足的信心。
陸輕歌被葉知秋抓走,他覺得還有希望可以救她出來,無非是過程麻煩了一點,複雜了一點,委屈了一點。
可陸輕歌要是落到父皇手中,她的那條小命,他是沒有萬分之一的把握可以保住。
天家無情!
他己經很明白這一點,所以不敢去賭,自然是什麼都不敢說。
“父皇親臨,兒臣感激涕零,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