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這可是……
他想要當皇帝,但是他可不想當一座空城的皇帝,於是,唐尚書府被封,比當初的皇宮人性化一點點,許進不許出。
緊接著,四大世家之王家、謝家、朱家、張家也出現疑似天花症狀之病患,得!威風凜凜的鎮北軍,鎮壓了所有不服之後,又鎮壓了天花。
一個月後,整個京城來了個大洗牌,金鑾殿上少了無數張舊麵孔,多了許多忐忑不安的新麵孔。
衡王府也來了個大洗牌,那些記不住名字的貓貓狗狗死了一批,蕭景衡身邊的侍從元宵也死了,他孤身一人潛入地牢殺了杜尚書之後再自、殺,死前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隻有元寶知道,他為了這一刻忍了很久很久,也許在福伯一家人死的那天,他就已經心死了。
梁皇後和梁皇雙雙攜手仙去之後,蕭景衡開始了足不出戶的守孝生涯,說來他也挺悲催的,回京兩年,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守孝上。
而陸輕歌更絕,她讓人把蕭安寧關進天牢裏,美名其曰:給安寧公主和杜永康製造二人世界,培養培養感情,爭取早一天把青梅釀成酒。
戈二看著這越到越頑皮的主子,心裏吡了狗了:
~我滴個好主子,你不去姑爺府上培養感情,專管起這種閑事,你就不怕他厭了你?
說到這個,他就更感覺悲催,大腦加小腦加腦幹,全身細胞加起來都想不通,多好的機會呀,主子……
怎麼就把皇位拱手讓給了淵王。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問的:
“主子,你安排陸將軍率領叁拾萬鎮北軍回京,又忙前忙後幫忙鎮壓所有反賊,好不容易海晏河清,為何……為何不讓姑爺……”
“你是想問,我為何不讓蕭景衡當皇帝?”
“對呀!姑爺當上皇帝,你就是皇後娘娘了,多榮耀啊!想當初,我們鎮北軍一家獨大,淵王那小胳膊小腿根本就抵擋不住,等鎮海軍和鎮國軍趕回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你懂什麼,當皇後娘娘是依附皇上才得來的榮耀,而我,手握兵權是屬於自己的榮耀。蕭景衡是我的壓寨夫君,他是我陸家人,懂?”
“……”
……
一年後,鎮北王府熱鬧非凡,因為,今天是陸輕歌遣散府裏下人的日子,她打開寶庫,把一張張賣身契和遣散費發給下人們。
所有都露出真心的笑容。
冬大嫂說的沒錯,哪怕是下人,也生來向往自由,不為自己,為了子孫後代而己。
大家熱熱鬧鬧吃了一頓散夥飯,各奔東西。
陸管家隨兒子媳婦去了巨石關。
冬華強一家人在京城開了家翔安閣。
戈二秋淺去了南方,聽說那是戈二的家鄉,每到春天便開滿了杏花。
戈三戈四回到紅葉山莊,戈五戈六做回了老本行開酒樓,戈七帶著一幫誌同道合的小弟,去了青雲山,他們立誌要把青雲收費站打造成一塊金字招牌。
元寶和冬月回到靈水村,陸輕歌把當年埋在樹下的葡萄酒取出來,作為新婚賀禮。
戈甲戈乙帶人去了紅梁山脈,幽冥回歸。
而陸輕歌和蕭景衡,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有人聞到鎮北王府有香燭燃燒的味道,有人聽到青雲山上有女子的笑聲,也有人說,看到兩個粉裝玉砌的小寶寶坐在衡王府屋頂上數星星……
隻是,大梁國再也沒有七皇子衡王。
很多年以後,京城都還有人記得,一個身著嫁衣的女子當街策馬狂奔,綁渣爹、撕綠茶妹妹,搶壓寨夫君……
“娘,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夫君可以自己搶!”
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仰頭看向自己的娘親,大大的眼睛裏全都是仰慕和新奇。
一個溫暖漂亮的少婦對她輕輕一笑,用手摸了摸她的頭,滿是懷念地長歎:
“是,你輕歌舅媽最是厲害,不但搶了你舅舅去山上當壓寨夫君,還搶了你爹扔給娘,才有了你這個小可愛喲!”
“哇!等我長大了,我也要搶,我要搶兩個,不對,三個……”
小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隨著風兒越飄越遠,就如同青戈郡主的傳說,在記憶中越飄越遠。
逐漸成為故事。
《全書完》